喉间滚动,静桐望着那个活泼的背影, 眼眶猛然涌上了湿意, 猝不及防的一滴泪。
一个回头,被某人看个正着, 顾不得擦干手上的水, 匆匆跑来,“师傅,你怎么了。”
南宫翧葶紧张地问,她想抹去静桐眼里的泪, 奈何一手的水, 急躁地先甩了甩, 然后直接擦在身上。
“你干嘛!”
多大的人,跟个孩子似的, 静桐见她将手里的水都蹭在胸前的衣服上,衣服上一摊水迹, 斥责了一句。
扶着静桐的肩膀,南宫翧葶不死心继续追问。
静桐抹去脸颊的泪,翠然一笑, “没事。”
“年纪大了,难免多愁善感。”
“是嘛。”
半信半疑, 某人也没敢多问,今晚师傅真有点反常, 不过没事, 她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我们进屋吃饭吧, 师傅。”
“好。”
回家的几日,两人每回晚饭都会和爹娘一起吃,南宫翧葶着实想念她在默云轩夜夜给静桐送饭的日子,宁静的夜里,只有她们两个。
这顿饭静桐完全按照某人的口味做的,看她张口没停过就知极其对某人的胃口。
“喝口汤吧。”
没多想地接过,咕噜咕噜地连喝好几大口,将嘴里的饭菜一道吞咽下去,呼……舒服了!
舔了舔油腻的嘴,见盘子里的菜都被自己吃得干净,南宫翧葶摸着鼓起的肚子,称赞静桐的手艺,又说,“师傅,回默云轩换翧儿给师傅做饭吧!”
桌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脖子上青筋微现,打着哈欠的某人这回并没有注意到师傅的异样,揉了揉眼睛,好困,一股强大的困意势不可挡。
扑通~
某人头一低,整张脸埋在了饭碗里。
叹了一口气,静桐坐到南宫翧葶身边,温柔地托起她的脸,脸颊上,鼻头上,额间,下巴,都粘着米粒,好笑又可爱,一粒一粒地取下塞进自己的嘴里,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了好一会儿。
又一声叹息,静桐打横将某人抱到床上,解了外衫,拉过被子给她盖紧实了。
视线始终在某人的脸上舍不得移开,此刻静桐她才发现,最最舍不得和小家伙分开的是自己,近一年半的相处,她真是喜欢极了眼前这个孩子,闭上眼,一个轻吻落在了南宫翧葶的正额。
晚安,翧儿,好梦……
南宫翧葶确实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她又亲到了师傅的红唇,自打上回偷亲,加上木头叔叔点拨后了然了心意,某个家伙就开始心猿意马做各种羞羞怪怪的梦,见她侧着身子,两腿夹紧被子,双手抱紧被团,嘴嘟得老高了,还会发出邪笑。
要不是阳光刺眼,可能这个美梦,会一直做下去。
从床上坐起,展开双手,伸了个懒腰,舒畅,等下,怎么那么安静啊?
南宫翧葶撩开床帘,叫了几声师傅,不见回应,才下床,走了两步,想到师傅说过不准她赤脚在地上走路,又坐回床上,乖乖穿好袜子套上鞋子,什么时辰了,阳光未免也太刺眼了。
“小姐,你起了。”丫头见里面有动静在外头唤了一句。
“嗯。”
“要不要传午膳?”
“什么?”
“是啊,小姐现在都未时三刻了。”
我的天呐,自己怎么会一觉睡到下午,还睡得那么死,屋里不见静桐,问了身边的人,也都不清楚,不安与烦躁。
“爹,娘,你们看到我师傅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南宫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小丫头黑着脸,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娘呢?知道吗。”
南宫翧葶盯着兰姿芮,在等着她的回答。
“不知道。”
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南宫翧葶匆忙离开,她想还是先在府里找一圈儿,或许,能找到,哪怕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女儿走后,南宫正看了下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儿个跟静桐说什么了?”
“啧,你个大男人打探女人间的事。”
“我不是,这不是,现在……唉,我看翧儿挺着急的。”
“南宫正你想说什么,你是想怪我吗?”
“不不不,为夫哪有这个意思。”
前院没有,后院没有,花园没有……
哪里都没有,不知是跑得太累还是心里着急,两眼突然一片漆黑,南宫翧葶跌坐在石阶上。双手抱膝,慢慢缓过来,她仔细地回想,昨夜,师傅就好像有点不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