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沙发上干嘛?”黎秦越知道她没有玩手机的习惯,主要是卓稚那个手机估计也没什么可玩的。
“嗯……”卓稚想了想,又一指,“那有杂志。”
“你要开着灯看书吗?”黎秦越挑了下眉。
卓稚也发觉到了不妥:“不了不了,灯要关掉,你才可以睡得舒服点。”
“恩喏。”黎秦越同意她的观点,甩掉拖鞋上了床,“所以你也睡会吧。”
“嗯。”卓稚起身去把房间的窗帘拉上了,然后朝沙发走去。
“我让你来这儿睡。”黎秦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啊,没事没事。”卓稚慌忙摆手,“沙发挺大的……”
“有床大吗?”黎秦越皱起了眉,摆出了生气的架势,“我要让你睡沙发,还订大床房干嘛?你这不是浪费我的钱吗?”
“不是……”
“不是就过来。”
“我怕你不习惯……”
“我习惯不习惯我不知道?”黎秦越瞪着她,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要是觉得跟我睡一张床委屈你了,就直说。”
“我没有。”卓稚赶忙两步过来,“那我去……洗把脸。”
“去。”黎秦越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等卓稚一进了洗手间,黎秦越“唰”地掀开被子,哗啦脱掉了毛衣和裤子,只剩了内衣。
衣服她扔得远远的,抬手关了灯,又钻回被子里,将自己光|裸的肩膀遮了个严严实实。
卓稚洗完脸刷完牙,低头将自己上上下下闻了闻。
她的体质即使在冬天也容易热烘烘地发汗,来酒店来得急没有准备换洗衣服,这会也不能冲个澡,这其实是她不想和黎秦越睡一张床的主要原因。
对着镜子发了会愣,房间里灯关了有段时间了,卓稚估摸着黎秦越可能已经迷糊了。
于是轻手轻脚地关了洗手间的灯,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借着窗帘没有拉严实透出的一点薄弱光线,慢慢摸到了床边。
她对位置的记忆很准确,掀开被子的程度,够她自己躺又不会影响到黎秦越。
黎秦越的呼吸声听起来已经挺平稳地了,在她上床的那一刻,却还是突然醒来出了声。
“衣服脱了。”她嘟嘟囔囔道,“脏不脏。”
“已经脱了。”卓稚的外衣外裤都在洗手间里,这会身上就是一套保暖内衣上套着个衬衫。
黎秦越的胳膊突然伸出来,随便一落,拍在了卓稚腰间,她摸了两把,提着她的衬衫问:“这叫脱了?”
声音还是黏糊的,卓稚解释道:“里面衣服了。”
黎秦越的手没离开她的身体,顺势一滑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下去卓稚手的动作,便不由自己控制了。黎秦越的指尖微凉,用的力道不大,却用一种奇异的纠缠让她无法挣脱。
初一瞬间,她并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只觉得仿若掉进绵软的云朵,有虚无柔软的质感,和温暖灼人的温度。
一秒,两秒,黎秦越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卓稚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神经触感颤颤巍巍,纤细又敏锐。
眼睛无从得知,大脑对于形状的想象却清醒得很。热度从心底涌起,爬上了脸颊,卓稚终于把自己彷徨的理智拉了回来。
她想要缩回手的时候,黎秦越却突然扔掉了她的手腕。
“脱成这样。”她道。
卓稚保持身子半倾,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还在床下的姿势,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愣了好久。
等脸上的热度退了一点,她嗫嚅着道:“秦越姐姐,在酒店里还是不要脱太……”
“你烦不烦。”黎秦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比我还讲究,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睡一会吗?”
卓稚没敢再说话,为了表达诚意,她脱掉了衬衫,穿着一身紧身保暖内衣上了床。
房间里安静下来,卓稚从躺下就丝毫没敢挪动。
黎秦越背着身子许久,突然翻身也躺平了,声音轻轻道:“背冷。”
卓稚赶忙抬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还是冷。”没两秒钟,黎秦越又道。
“空调温度太低了?”卓稚微微抬起身子,“我去调高点。”
“调高了干。”黎秦越语调平稳。
“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喝水还是睡觉?”黎秦越睁开了眼,看着卓稚,语调依旧平稳。
卓稚还支着点胳膊肘,不上不下,有些无语。
这到底要她怎么办?这到底谁讲究了?她都想问问黎秦越是不是叫她一起睡后悔了,要是后悔的话直说,她这会立马滚沙发上去。
黎秦越似乎看懂了她在黑暗中的眼神,抬手拽了她胳膊一下:“躺下。”
卓稚气呼呼又不敢说地躺下了。
“过来。”黎秦越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卓稚气呼呼又不敢反抗地被拉了过去。
“我喜欢侧身睡。”黎秦越道,翻过身子面对着她。
“我怎么睡都行。”卓稚向她表现一个真正不讲究的人。
“嗯。”黎秦越的手搭在了她腰上,“那让我抱着。”
卓稚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那只细细的胳膊本来没多少重量,这句话以后却像铁锤一样,压在她的腹部,每一处的触感都分外清晰。
黎秦越往她跟前蹭了蹭,卓稚的肩挂上了铁锤,胯挂上了铁锤,腿缠上了链条细长的天马流星锤。
黎秦越的呼吸洒在她肩窝处,暴雨梨花针。
黎秦越叹了口气,降龙十八掌。
黎秦越在黑暗里的声音餍足又舒畅,她呢喃着道:“我身子冷,你跟个小火炉似的。”
隔空打牛,打得卓稚心脏一顿乱跳,跟跑了十公里喘不上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