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老吴你别动！”方休突然步子一停，整个人挡在吴煦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嗯？”吴煦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发觉方休似乎是在研究自己的脸。

“吴煦。”方休慎重开口。

“……说。”

“先前在位面里不常见你这张脸，原来你居然有酒窝啊！”方休感慨着，作势就要伸手来戳，“怎么可以这样呢？根本不符合你衣冠禽兽的设定！”

“……别闹。”吴煦无奈，直接抓住对方的手，把人给拖走了。

“哈哈哈哈！！！”方休任他拉着，跟在后面狂笑，引得无数路人侧目。

吴煦没有回头，他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回到这里的方休远比此前任何一个位面要来得真实，但也正因为如此，吴煦才会担心。

此前他动用主神寻找方休的时候，正巧看见方休在人事部兑换药物的一幕——归期晚了八个月，这对靠着药物续命的方子澜来说意味着什么？吴煦清楚，方休肯定也能想到，他现在还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只是因为这人向来擅长粉饰太平罢了。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焦虑，方休不说，吴煦也就不提。

……

两人一路前行，直到走进孟天雪和方子澜所居住的小区。

“你看，前面那栋就是了。”方休拉了吴煦一下，抬手指了指，“现在这个时间，孟天雪应该在家。”

可是真当他们来到门口敲了半天门，方休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没人这一事实。

“不对吧？”方休疑惑地左右看看，“我哥离不了人照看，孟天雪就算出门，屋里也应该找了其他人看护啊？”

“你没有钥匙？”吴煦问。

方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以前我还住这儿的时候是有的，不过后来我哥和孟天雪准备订婚，我总不能赖在这儿当电灯泡吧？搬出去的时候就把钥匙还给他们了。”

他的敲门声引得住在对面的老太太开了门，见是两个男人站在对面邻居门前，她警惕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王奶奶好。”方休一回头见着她，连忙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是……方休？”老太太眯着眼打量了方休好一阵，总算认出他来，但语气却更不好了：“你不都搬走好久了，怎么突然回来？”

“……”吴煦闻言皱眉，但却被旁边的方休拉了一下：“我看看就走，您知道我哥他们去哪了吗？”

“不知道，孟丫头五六个月前就从这里搬走了，房子也卖掉了，要找人你上别处找去！”说罢只听“砰”地一声，老太太把门给关上了，紧接着里面还传出一句：“哎呦……怎么出门就撞见这么个小煞星，这是倒了几辈子霉哟……”

“咳咳，”面对吴煦的视线，方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这门的隔音真不太好。”

“……”吴煦看着他，不说话。

方休没辙，只能投降：“好吧好吧，我不是跟你说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么？当时不知道王奶奶就住对门儿，有一天在学校带人把她孙子堵了，第二天她就带着孙子堵了我家……我哥把我揍了个够呛。”

吴煦：“……”

方休：“咋？”

吴煦：“还有呢？”

方休假装回忆：“嗯……她儿子以前整天不着家，就在外面赌，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带着人去讨债，又把她儿子揍了一顿……这不是巧了吗？”

吴煦闻言沉默片刻：“算了。”

“怎么？”

“今天走了，以后也不会再见。”

“啧，话也不能这么说，”方休露出一个笑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等再存存钱，说不准我还能再把这里买回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