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愉快的小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中秋节祈福大典刚过,不过九月初旬,许久未见的风华就已经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从边关风尘仆仆地杀到了帝云台。
方休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口的男人,沉着脸一阵腹诽:[像他这种闲着没事就逃班旷工的人,到底是怎么在边关打那么多胜仗的?我很怀疑。]
【馒头:咳咳,人家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风华倒是习惯了方休的态度,混不介意地一推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室内。
“你……!”风华人高马大,以岑越的这幅小体格当然阻止不了,方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十分霸道地反客为主。他也没办法向人求助,早在当初与风华定下协议时,他的身边就已经被风华以“保护”之名安插了不少明线暗线,如今风华亲临,这些人自然十分懂事地在外为他清场,就算是呼救,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风华看了看他气得有些发红的脸,笑着问道:“我听说,秦太后有意将她那泼辣侄女配给你?”
方休哼了一声:“朕要娶什么人与你何干?”
风华闻言面色一沉,他大步向方休走来,直接将人逼至墙角,然后毫不怜惜地攥住方休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陛下还是对自己的处境认识不清啊?”
方休只觉得下颚一阵生疼,但还是咬牙瞪了回去:“朕不过与你有笔交易,同意分你一半江山,但绝非把自己卖身于你!”
“是么?”风华气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才能不卖身于我!”说着,他直接一手将人擒住,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抽去方休便服的腰带,将他本就宽大的外衫给扒了下来。
方休:“!!!”
方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馒头你给我出来!我他喵的非得这么演吗!劳资明明一只手就能掐死他!!!]
【馒头连忙劝:想想位面稳定指数,冷静!冷静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秦语柔的声音,那语气画风倒是跟方休内心的咆哮如出一辙:“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此时风华的手已经几乎探进方休里衣,两人闻声都是一愣。
以岑越的高傲和自尊,如今的模样若是让人撞破,那可比杀了他更加可怕。方休心思一转,面露哀色地抬头看向风华,这是风华第一次看到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小皇帝露出如此示弱的神情,他心中一动,突然起了个恶劣的念头。
只听风华扬声道:“无妨,让她进来。”
[……妈的。]方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话音刚落,风华就感觉到怀里之人浑身都僵硬了,这让他也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样的情绪只是转瞬即逝。这小皇帝让他想起他在西北熬过的第一只鹰,若不下狠心熬得它鲜血淋漓,毁掉它一直坚持的东西,那扁毛畜生永远不会懂什么叫顺从。
何不就此屈就与我?待到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思及此处,风华在方休发间印上一吻,刚迈步进来的秦语柔看见这一幕,不由地发出一声尖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风华带着笑意,仿佛宣示主权一般松开方休,替他整好有些散乱的里衣,然后揽着他的腰,抬眼看向彻底呆在门口的秦语柔:“怎么?秦小姐来此有何要事……嗯?”
风华突然也愣住了,方休本是垂着眼尽职尽责地作崩溃状,闻声也不由地抬起头来向外看去。
原来随后进来的还有一人,而这人竟是祝禹。
方休:[艾玛修罗场嘿!]
【馒头:快把表情收收!方小休你不能一看到主人就愉悦过头啊喂!】
“……”祝禹只是瞥了方休一眼,就知道这人肯定没事,看那脸,憋笑快憋得肌肉抽搐了。
“卿安,你怎么来了?”风华松开方休,上前迎了两步,但很快又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他与祝禹年少相熟,自然知道祝禹助先皇成立王朝到底用了多少心思。先皇宽厚仁慈,是不可多得的治世明君,祝禹也曾不止一次地在风华面前表露过对这位皇帝的赞赏,而风华为他效力,亦是口服心服。
只可惜天妒英豪,如此一位人物竟然仅仅在位五年便突然暴毙,此后朝政混乱,外戚专权,风华便觉得这是他出头的机会了。
至于倾心小皇帝岑越,那完全是他夺权路上的一个小小意外,抢得到便抢,抢不到,就此毁去也在所不惜——相比起一个稍稍有些兴趣的玩物,还是祝禹这个能够助他多得天下的人分量更重。
此前祝禹传信告诉他太后的计划时,风华本以为他是在顾念旧情,这多少说明比起太后一系,祝禹心里应该还是比较偏向他的,于是风华也打算好好利用,想要找机会,尽可能将祝禹招至麾下。可是如今,这一计划尚未落实,就突然让祝禹看见他这般对待故人之子,也不知是否会对他心生不满。
祝禹“嗯”了一声,对他微微颔首便算作招呼,然后很快,他就将目光放在了站在后面的方休身上,他叹了口气,微微欠身行礼:“陛下。”
如此放低的姿态另在场其他三人都是一愣,而祝禹却混不在乎,只等方休回应。方休很快领会他的意思,跟着摆出架子来:“爱卿免礼。”
祝禹笑了:“陛下不是对星象之说好奇,想去观星楼住上几天?这便随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