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无奈地骚了搔头,只得照她的意思去办。
忙活到用膳的点,程涟笙终是将马车打整满意,她兴冲冲地入了前厅,拉着楚汐瑶在马车前站定,朗声问道:“怎么样?”
楚汐瑶神色略显愣怔,在瞧清了是她来时坐的那辆马车时,不由失笑,最后乐不可支,笑得靠在程涟笙怀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涟笙不解地望着她,一个小型的蒙古包而已,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吃吃吐吐地将午膳用下,程涟笙与匆匆入府的十七细谈片刻,就准备带着楚汐瑶入宫了。
更了衣下楼,程涟笙一面走,一面默默注视着身旁的楚汐瑶,细长莹白的脖颈,窈窕秀美的身型,乌黑如瀑布的长发,随着动作起落缓缓飘荡的宽袖裙摆,宛如初雪纷纷,还有那张
“涟笙?”楚汐瑶回眸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停下了脚步。
绝世无双的面容,这样美好的一个人,都是她的了。
熟悉的淡淡馨香缭绕在鼻端,程涟笙莫名心驰神摇,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楚汐瑶身软无力,一下就被她拢入怀中,面色微微有些受惊地看着她。
情动难耐,程涟笙欺身吻了上去。
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深知此刻是在前厅,并未做深入动作,只将唇贴在她的唇上,缓缓碾过,落到唇角处。
楚汐瑶顿时羞赧不已,却也任由她吻着,只半阖着眸抓紧了她的手臂。
咚——
随着厅内传来一声闷响,二人分开了些许。
程涟笙望着脑袋撞在门框上宾利,一脸费解:“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宾利也是委屈得紧,宫里来人传话,他不敢耽搁,哪知一跑入前厅,便见二位主子这般缠绵景象,只能转身往回跑,却因太过慌张撞在了门框上,愣是撞了个满眼金星。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缓了缓,涨红着一张脸道:“主、主子,云锦宫中来人。”
“让他进来。”
“是。”
楚汐瑶脸上仍是嫣红一片,程涟笙痴痴地看着她,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
待听到王后身染疫症六字,那面上的笑容,转瞬间垮塌了下来。
王后染疫,眼下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令宁王当场乱了神。
宁王坐在云锦宫正殿的软榻上,面色铁青,各路嫔妃与太
监宫女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程涟笙牵着楚汐瑶进门,就感觉到了殿内冷若冰霜的沉重气氛,她快步走到宁王跟前,低唤了声:“姐夫。”
宁王抬眸,视线从她身旁的楚汐瑶面上扫过:“笙儿来了。”摆摆手:“坐吧。”
程涟笙迟疑了下,拉着楚汐瑶一起在软榻旁坐下,小声问道:“姐姐怎么样?”
“王后高热不退,这般下去,只怕会将脑子烧坏。”
宁王眼中盛满了怒意:“朕今日才知,朕的宫中竟养了群废物。”
宁王口中的废物无非宫中御医,御医进进出出禀了好几回,反复说着些程涟笙听不太懂的言辞,只一句脉象稳定,能让她听了稍稍宽心些。
宁王怒火中烧,云锦宫内人心惶惶,跪地众人皆瑟瑟发抖,程涟笙不便多言,她知道她说的再多,也浇不灭他此时的心中怒火。
她眼下身子尚算虚弱,宁王与楚汐瑶无论如何不准她入内室探视,她再是担心,也无法得知苏琪的具体情况,只能暗暗宽慰自己,苏琪是个二十一世纪现代人,体质过硬,一定能化险为夷。
目光四下扫了扫,未在人群中寻到云锦宫中原有的熟面孔,程涟笙不由忐忑。
待宁王回了宁宣殿处理政务,她细细一问才知,原是苏琪宫中一位下人染上了疫症,这才在一夜之间染遍了云锦宫,还传染给了王后。
听闻宁王一怒之下将满宫下人诛杀,程涟笙吓得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叫楚汐瑶温言安抚了好一阵,才渐渐缓了过来。
然待她回过神来细细一想,却是愈发迷糊起来。
疫,分许多种,多指传染病,具体分为两大类,细菌性或病毒性,高发期为春季。
现下正在过冬,细菌性恐怕不太可能,病毒性最有可能也最易得的只有流感。
但若是只得个病毒性感冒,照苏琪现代人的体质,也不该是发着高热就醒不过来了。
那姐姐,染的究竟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