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块玉,楚汐瑶为何要与她说是块石头?
玉石玉石,说是一块石头,似乎也没毛病。
玉石能辟邪,她也是听说过的,程涟笙思索着,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一块石头。
翻到背面,似有两个字,说是字吧,又有些不像字,更像是两个超小型的迷宫图,程涟笙凝目细看,又抬手至鼻端仔细端详,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汐瑶此时入寝殿,一眼便见程涟笙将流玉捧在鼻前凝神静看的专注模样,终是一个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
程涟笙转身望向她,幽怨道:“笑什么?还不是你这块玉上的字太难认”下一刻,起身朝她走去,眯着眼笑道:“和慕殿下还是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哪门子的石头吧。”
楚汐瑶面上带着惯常甜美的笑容,待她走近,伸手揽上她的腰肢,将脸依偎在她的颈窝,轻声道:“此乃流玉,是我的配玉。”
程涟笙回抱住她,略有些错愕问她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是石头?”
楚汐瑶轻吸了口气,不答反问道:“你可知,赠人贴身之玉,意欲为何?”
程涟笙闻言一愣,随即便心花怒放起来,她再是不懂,也看过那么些电视剧,古人以赠贴身玉佩定情,是婉转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定情信物!是不是?怕我拒绝所以骗我是石头?你居然那么早就把定情信物给我了”
楚汐瑶在她怀里沉默,听着她喜悦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心底发软发烫,幽静恬淡的眸光里,笑意璀然。
程涟笙乐了好一会,这才敛了些笑意,而与此同时,那些因自责与内疚而产生的闷痛感再次袭上心头,心中一时百味杂陈。
自己实在是,太后知后觉了。
程涟笙松开双臂,怜爱地捧起楚汐瑶的脸颊,神情真挚地道:“谢谢你,我的小公主。”
楚汐瑶深深注视着她,眼眸中满是柔软的爱意与暖意。
这般对视片刻,楚汐瑶微垂下了眼帘,声音温柔轻细:“不止如此。”
程涟笙眉梢一扬:“嗯?”
午后,程涟笙与李炎阳碰了一面,短暂交谈了几句,便带着兰博基尼去往驸马府。
宾利早早收到了消息,一过午时就在府门外等候,此时见了程涟笙与兰博基尼由远而近,连忙小跑过去牵住马,笑得很是憨厚:“驸马殿下安,恭迎驸马回府。”
程涟笙视线扫过他的头顶,打趣道:“几日不见,想没想你家主子?”
宾利笑眯了眼:“奴想死主子了。”
程涟笙扑哧一笑:“这样才对嘛,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宾利连连点头,应和她道:“主子说的是。”
一行人至府门外下马,宾利将马牵走,程涟笙闲来无事,入了府便又将驸马府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正经的古代宅院总归会有些肃穆,即便楚汐瑶为她改造了一部分,仍是透着一股子古雅秀致的风情在里头。
驸马府整体格局与未央殿极像,有独立处理政务的大殿,又有需要绕廊过桥才能到达的寝殿,后院除她的高尔夫球场外,另有一方水榭。
水榭素雅清净,处处置有纱幔,清风拂来,纱幔轻盈飘荡,泉眼水声潺潺,程涟笙看着听着,便知这是个极好的避暑之处。
这便是她与楚汐瑶的家了,她们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程涟笙只觉心底有阵阵暖流淌过,缓缓充斥整个胸口。
刚回到前院,便遇上了十七匆匆入府,十七行过礼后,将手中颇有些精致的小木盒呈上。
程涟笙打开木盒粗略一瞧,望向十七挑眉问道:“偷看过吗?”
十七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不曾。”
“说实话。”程涟笙一脸的意味深长:“看过也不怪你。”
十七敛下眸子,抿了抿唇:“只瞧了一眼。”
“一眼?”
程涟笙幽幽地看着她,忽然抬起腿来踹她:“上面都沾上你的指纹了!还一眼!”
十七闪身一躲,哈哈大笑飞奔出府。
程涟笙立在原地翻了个大白眼。
教坏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入了寝殿,换上睡袍,程涟笙抬手揉了揉胸,顿觉身心舒畅。
自入云国的那日起,她便日日着男装,着男装她本也不排斥,只是需要束胸这件事着实有些委屈她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
此处毕竟是古代,还是在云国,楚汐瑶的身份这般特殊,她想与她成婚,扮成男子是唯一的法子。
在妆台前的软垫上坐下,程涟笙伸手拿过兰博基尼刚放上去的锦盒,她缓缓打开,取出躺在里头的雪白发带,放在手中温柔摩挲,动作轻柔得好像,怕会碰坏什么珍贵的物什一般。
墨色的瞳仁中渐渐有笑意浮现,喉咙里却像是在顷刻间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酸酸涩涩。
原来,她们早已结发。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自行脑补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