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又病了,来看看你。”
院首嘴角带笑,穿了身月白色长袍,十分飘逸,乔衡看着就觉得冷。
他勉强说道:“就是着凉了而已,不是大病,院首不用特地跑来看我。”
“也是,你这身子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乔衡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院首乐呵呵的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养病。”
说完就出了门。
乔衡张张嘴,回头问一常,“你说他来干什么的?”
一常给他加了层被子,“少爷不用管,好好养病就是。”
院首出了院子,陆伯跟了上去。
“老陆,”院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了陆伯。
陆伯打开一看。
“这……”
“这两人是靠两篇策论进的书院,从滨远县来的。他们应该不知道与你们家多年前的旧怨。既然他们进了书院,那无故也不能让他们退学。”院首指指信,“这么看来他们家在滨远县还算老实,所以,老陆,你和你家老爷想让他们离开,只怕不容易。”
陆伯把信塞进怀里,笑呵呵道:“这之后就不劳烦院首了,我们老爷会有法子的。只是院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昨日才闹过事呢,可别再出事了。”
他话里有话,院首脸色暗了暗。
陆伯把信往怀里一塞,又回去陪着乔衡了。
书院里一般不让亲属进,这次陆伯能进还是因为昨晚一场火事,确实有些惊险。见到乔衡没什么事,只是普通风寒,陆伯稍稍放心。
“好好照看少爷,下了学堂就回院子,别在外面吹风……”
乔衡侧着头看陆伯碎碎念,颇觉有趣。上辈子可没人这么关心他,所以他运气是真好,有个爹,还有二三好友。
这辈子不管是怎么来的都要好好活下去。那个糟心的系统,还要再接着应付。
他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涌了上来。眼皮子一张一合,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陆伯对着一常招招手,两人出了屋。
“这段时间拘着少爷,养一养身体,不要让少爷和新来的两个学子接触,不是什么好事。”
他语气严肃,一常点点头,迟疑道:“少爷昨天还列了张单子,是昨晚烧了的东西……”
陆伯想说那点东西烧了就烧了,但是乔衡不知其中缘故,定然不愿意,毕竟五六千两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都用不完。
他心思一转,“那你先好好看着少爷,不要交好,也不要交恶。”
一常明白,也不多问。
“我知道了。”
陆伯交待完,就回了乔府。他得写封信给乔郁,多年前的旧敌一直离他们不远,就在五百里外,如今还和少爷在一个书院。不管是为了什么,乔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又矜贵又任性,好面子不想回家,得给老爷看看怎么办才好。
乔衡在书院学习的第二天,钱塘和李昌上了门。
他刚从学堂回来,手里还揣着孟夫子给的一沓考题,正在愁眉苦脸,就听说钱塘和李昌来了。
乔衡皱眉,拿了本地方志盖住考题,让一常把人带进来。
李昌比刚进书院的时候乖巧多了,兴许是接受了书院的洗礼,整个人都光明磊落了起来。反观钱塘,唔,没什么变化。
他们也没什么旧情好叙,钱塘略问了几句乔衡身体怎么样,就说到那张单子上了。
“我们兄弟近来也不太好,东西也都烧了大半,不知乔兄可否宽限几日。”
居然没有讨价还价,看来他们家底是真厚实啊!
这年头能拿出来五六千两银子不肉疼的,都是大佬!
乔衡眯眯眼,他就做不到。
虽然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