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替他脱去鞋袜,将裤脚卷至膝上,见他小腿有些发肿,遂帮他按摩起来。此时天边已现微白,元景躺了一会儿,感觉酸胀之处被人细心揉捏,舒服的难以言喻,眼皮子就更睁不开了。困到深处,有人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也没太听清,应付般“嗯”了一声,便觉身上一热,似被人抱入怀中,就此睡去。
睁开眼时已是午后。窗边几只翠鸟清鸣,煞是悦耳。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头一回睡这么沉,此刻看人的眼神都是懵的。这个模样落在情人眼中,自是十分可爱。楚驭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发什么呆?”
元景慢吞吞地起身,一通山路行来,他双腿往地上一放,便觉腿肚酸痛难当,膝弯直颤,连走路都费劲。揉了好几下,才瘸着腿走过去喝水。楚驭目光在他身后徘徊,心中旖旎念想不断。元景对此浑然不知,山泉水入了肚腹,感觉也归位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拖得老长:“我肚子饿了。”
楚驭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即让方青将准备好的菜肴端进来。饭后元景精神恢复了七七八八,他这阵子着实闷坏了,见外头风光绮丽,一瘸一拐地也要出去疯玩。他心情好的时候,很是爱笑,给人随便一逗就笑个不停。楚驭此番拐他出来,实则存了些邪恶的心思,可一看到他这个生动欢喜的模样,便将什么邪念都抛到脑后了,只想时时刻刻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此时莫说他要游山玩水,就是他想去摘星摘月也无所不从。
两人玩玩闹闹,直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地回去。客栈里的人都被遣散,几个厨子上了菜后便窝在后面不出,方青也很识时务地躲到外面了。元景给凉风吹了一会儿,衣衫干透,有些怵冷,听楚驭说起后面有个温泉汤,饭吃到半饱,略一休息便过去了。
他一走方青就进来了,见楚驭还在那慢悠悠地自斟自饮,奇怪道:“公子,你不跟过去么?”
楚驭一指酒壶,示意斟满,怡然道:“让他自己先玩会儿。”
温泉池中雾气腾腾,元景仰面靠着池边琢成枕状的青石,一下一下地撩水淋着玩。刚才他见楚驭喝的痛快,偷偷喝了一点,楚驭看见了,居然很好脾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此酒名为十州春,一入杯中,醇香四溢,楚驭由着他喝了好几杯。此刻酒劲上头,脑中一阵晕眩。听见身边有水声,睁眼看了看,遂安心地仰躺在石头上。
楚驭隔着水气看了他一眼,元景肌肤极好,平时偶尔□□相见,已觉通体如玉。如今被温泉一泡,粉处愈粉,白处愈白,似春色入了云山。他上半身不着寸缕,只穿着一条亵裤,坐到元景身边,英俊的面容隐藏在腾腾水雾之中,一手握住元景光滑圆润的肩头,顺着水珠捏了几下,动作也不甚刻意,倒像是在跟他玩。
元景被他摸得发痒,笑着往旁边滚,他才一动,楚驭就翻身将他压住了,两手一撑,健壮的身躯抵在他胸口。元景被压的死死的,简直像被他囚在怀抱里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息随之而下,他睁开眼,只觉身上之人眼神比往日更为炙热。脑子里嗡了一下,瞬间就明白楚驭想做什么了。许是酒劲作祟,元景觉得现在的气氛极佳,害羞了一下,心中也不怎么抗拒。
楚驭将他的种种反应收入眼底,喉头一滚,像是害怕弄伤他一般,按捺着用指腹抚摸他的脸颊。指尖挑起他睫毛上如泪般的水滴,送入他唇齿之中。这一番入侵充满了爱意与抚慰,元景没有任何不适,只觉浑身酥麻,倒是说不出的愉快,温水暖人,过不多时,身体便阵阵发软,几乎坐之不住,双手无力地攀到他壮硕的肩膀上。
楚驭悄然将他抱坐在腿上,元景觉察他身上的热意,顿觉有些紧张,作势要下来,楚驭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着安慰道:“乖,没事的。”
元景跟他亲热过很多次,身体早已记住这种快感,躲了几下没躲开,便再也躲不了了。温泉水热,楚驭身上更是热意惊人,元景坐在他怀里,不多时便脸颊通红,目光迷离,思及这是在无遮无挡的野外,用手挡住脸,不给人看自己的样子。
楚驭也不加以阻止,让他舒舒服服靠在自己身上,拿下他的手,嘴唇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脸颊,撩拨他的情绪。元景毕竟年纪还小,眼窝忍不住的发红,小声抱怨了几句,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便自顾往旁边躲。楚驭拉着他的手,凑近他耳边,沙哑道:“喜欢我么?”
喜欢这话从前也说了不少,但不知为何,今时今日被他问起,便莫名觉得羞涩,元景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楚驭往他耳朵里吹气:“乖孩子,心里喜不喜欢大哥?”
元景忍了一会儿,到底抵不住他不间断的撩拨,声音很小地说:“喜欢……”
楚驭还不放过他,继续道:“多喜欢?”元景羞得耳朵尖子都要红了,起身欲往另一个方向去,楚驭从后面抱住他,与他十指交扣,温声道:“躲什么,说说情话都害羞不成?这里没有别人,你小声告诉大哥,多喜欢?”
元景偏过脸:“不说。”被他挠痒痒挠了几下,笑着求饶:“最……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楚驭微微一笑,怜惜地捏了捏他的脸:“乖孩子。”他呼出的气都发烫了,却也无甚动作,由着元景摆弄着他的手指玩。,
只听元景道:“你还没说呢?”
楚驭故意装傻:“说什么?”语气虽一本正经的很,但眼睛里的笑意却瞒不住人。元景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转头看到他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把他的手一丢,往前面游去:“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楚驭将他拦腰抱住,笑道:“晚了。”又是笑闹一阵,两人才起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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