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并未写着某人专启之类的字样,只扣了一枚朱红印信,上面简简单单只有江陵二字。”元晦看一眼出尘,“我当时只是一念闪过,不敢猜得太离谱。现在既然扯上了白家……他身上既有白家腰牌,又有江陵来的信笺,你们想想金陵有什么?”
非兰喃喃道:“武林盟。”
出尘有些糊涂:“武林盟?!那不是名门正派吗,怎么会和一个魔教的道人扯上关系?”
金陵城琅丘剑庄,往上追溯百年都是根正苗红的世家名门,门客弟子遍天下,几十年来专出武林盟盟主。如今人们一提起琅丘剑庄,纷纷以为类似白家之于杯酒盟,是正派之首。本来正派与散派不同,每十年举办武林大会,盟主能者居之。杯酒盟虽然是白家一手举办,但散派只分武学高下,从来没有盟主一说,比起正派的确随意了不少。
这样将正派武林盟私有入一家,也不知是好是坏。但世人如今提起武林盟,想到的便只是金陵琅丘剑庄。
“离杯酒盟大会还有多久?”元晦突然问。
“半年。”非兰答道
“那离武林盟呢?”
“……半年。”
说来说去,原本的猜测愈发心惊,非兰来回踱着步子,道:“不会吧,还有半年之久,若真想干些什么,岂不是动作得太早?”说罢又觉得难以理解:“一蝶苑疯得不轻啊,这是要对正散两派同时下手不成?”
元晦按了按眉心,深觉疲惫:“断水派刚刚出事,魔教便有了动作,让人不多想都难。”
非兰拎了一把全程迷迷糊糊的出尘,道:“看来咱们要把上太白山提上日程了,这真是……我本以为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现在就去?”元晦不解道,“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江湖安宁,难道魔教的异动,白先生没有察觉?”
“夜长梦多懂不懂?”非兰摆摆手,“白先生与我师父也算老相识,正好我有白家腰牌,见到他不成问题。与其让你师门的消息在杯酒盟大会上被当众公布,自己被置于风口浪尖上,倒不如提前去见白先生,将这其中疑点与他一一挑明。白先生最喜明察秋毫之人,再者说此事的确不是寻常门派相争,疑点重重牵扯甚多。白先生不死板,必会相助。”
非兰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元晦一番,摇摇头:“可是,以你如今的武功……确实有点悬。我虽然可称得上是一代宗师——啊不,是小有成就,虽然教你绰绰有余。但是,毕竟我不用剑,也不想把你教成一个半吊子的杂家。所以你最好去听一听剑术大家的教诲,以你的资质只需揣摩到入门的几分剑意就好,会少走许多弯路。”
“可是我去哪里找信得过的剑术大家?”元晦碰碰出尘,“东天山有吗?”
非兰努努嘴,满脸写着“问我问我我知道”。
元晦叹口气:“谢兄有何指教?”
非兰眉飞色舞:“专门去找人帮忙难免令人起疑,但若是前辈主动来教呢?”说罢指一指西面,“散派用剑的门派多如牛毛,最厉害的剑法当然在断水派,但是人数最多的呢?”
元晦和出尘只好问道:“是哪个?”
“终南山天都阁你总听说过吧,天底下最大的散派虎踞于终南山上已历百年,闻攸宁闻老阁主剑术虽然比不上冉道,但也是顶尖高手了。”非兰最享受对着一问三不知的二人滔滔不绝,“最重要的是,天都阁每月十五,都会广开山门,欢迎五湖四海的年轻侠士来切磋请教。若有机会,还能得到阁主的亲自指导。再过一个月天都阁就要为杯酒盟大会做准备,到时闭门谢客,所以本月去最好不过。”
“还有这种事情?这么闲的吗这个门派?”出尘觉得不可思议。
非兰笑道:“诶,少圣主你不懂。门派怎样强大起来的都有,像是白家靠手段断水靠师父你们东天山靠脸。天都阁就是靠广开人脉,这才愈发兴盛,成为散派人数最多的门派。”说罢这话,他又笑道:“老阁主和善得很,你们尽管放心,他不会为难我们。而且他还有个儿子,与我同龄,为人豪爽,是个极好相处的青年才俊。”
三人也没什么行李,说得妥当后当即就准备上路。非兰无视了出尘“诶你说清楚什么叫我们天山靠脸我们明明靠实力好吗”的追问,把三人这些天留下的痕迹收拾干净带到山顶上付之一炬,便领着二人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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