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床上本正酣睡的雍且腾的一下直起了身,全无防备地摔下了床。
雍且:“……”
云秋旻:“……”
“哈哈哈哈……”沉默的瞬间,云秋旻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看着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的始作俑者,雍且瞬间清醒了过来,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了话:“师——傅!”
“哎等一下!”云秋旻立马伸出了制止的手,稳定徒弟的情绪,“有正事,昨天那个人已经醒了,你去看一下吧。”
“哈?你自己怎么不去?”雍且渐渐从被吓醒的惊慌中缓了过来,不客气地坐回床上。
“哎呀,毕竟男女有别嘛!”云秋旻面露羞涩。
羞涩?羞涩你个头啊!雍且感觉额头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动,难道我不是男的吗?大早上的跑我房间,男女有别,信你有鬼!
“好了好了,是真的不能去。”见徒弟一脸的鄙夷和怀疑,云秋旻也只能无奈地正了脸色,认真地解释道:“原因一时说不清楚,但是我不能让他看见,所以那个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雍且高深莫测地注视着云秋旻:“难道我之前的猜测真的对了?他真的是你的旧情……啊!”
“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云秋旻狠狠地敲了雍且一脑壳。
雍且吃痛地摸了摸头,神情立马不耐烦起来,对她摆了摆手,“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吗?不是让我照看他吗?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又耍性子,云秋旻无奈的瞥了瞥嘴,本来想下意识地怼回去,但一想现在有事求他,只能暂且委曲求全,乖乖的退出了屋子。
“啊……嘶……”
睡梦中无意识扯到伤口的疼痛,瞬间使卫梃清醒过来,他忍着痛把身子摆正,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身上的酸痛也愈演愈烈。
卫梃强撑起身体,眯着眼环顾了下所处的环境,木椽简单搭置成的木屋,屋内除了一张木桌和两个木凳再无摆设,剩下的就只有自己身下的这张木床。
“这里是……”他喃喃道。
隐隐约约中他的确记得昨天落崖后,在朦胧中见到一个人,穿着素色长裙,有着曼妙的声线,如同神界的上仙一般。
“难道是她救了我一命?”卫梃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却回忆不出再多的细节。
不过自己也真的命大,被逼到那样的险境下竟然绝处逢生,明明已经抱有必死的心思了……
想着想着,卫梃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那群重玉峰的败类,竟然设计圈套让他成为替罪羊,还要杀人灭口,简直罪大恶极。不过既然上天给了他一线生机,那就是他命不该,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将那些陷害自己的人赶尽杀绝。
卫梃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杀机。
“醒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啊?”卫梃慌忙收敛了情绪,望向门口。
下一秒,没等卫梃回应,“哐!”的一声,门被推开,雍且径直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卫梃几眼,“感觉怎么样?”
是个男的?卫梃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
“啊……恩,恩,好多了……”对于突然闯入的雍且,卫梃感觉不太自在,尽量绷直了身子,但鬼使神差地带着一丝侥幸,他的视线没有立刻转开门口,直到确认只有他一个人后,才悻悻然看回雍且,“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昨天……”
“小事。”雍且冷着一张脸打断了卫梃的话,他表示一大早被吓起来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还要被奴役过来照顾一个陌生人。
“不过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师傅。”他哪有那种在人气绝之前锁气保元的能力,只不过是把他抗回去了而已。
“师傅?”难道就是印象中的那位上仙?卫梃的情绪稍稍回缓了点,看来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嗯。不过她脾气很古怪,你最好还是回避那个屋子。”雍且指了指卫梃的右前方。
卫梃面上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默默盘活着:脾气古怪,是说昨天那位上仙吗?可是他的印象里,那位上仙可是极温柔的呀……不过他知道,这种事不好追问,也先不细想岔开了话题,“对了,忘了做自我介绍了,在下卫梃。”
“雍且(ju)。”
“雍居?很独特的名字啊!”
“哦。”雍且不为所动地敷衍了下,“总之,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间屋子养伤,直到你修养好了为止,之后我们会送你离开,你离开之后不能告诉任何人这里的事。”
“嗯,我明白。”
“那你休息吧,等会早饭做好了我会给你端过来。”说完雍且利索地转身离开。
“但是……”
砰!……
卫梃:“......”
卫梃直直的盯着被关上的门,默默地咽回还未出口的话。
说他师傅脾气古怪,他的脾气才古怪吧……
眼看自己的衣服依旧是破烂不堪,还混着凝固泛黑的血迹,卫梃压下了心里的一丝不舒服,摒弃杂念,盘起腿来开始运功调息,来恢复损失的元气。
循环了几周天后感觉到了瓶颈,卫梃一算时间也比较久了,就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木屋门外转来了敲门声。
会不会是那个人来送饭了?卫梃想着,慢慢把自己塞回被子里,喊了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