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宿在山林间, 见她吃的很少, 我便给她又喂了些馒头。
虽然知道对于尝不出任何味道的她来说, 吃这些如同吃草,可我心里还是下意识想要她吃些才好, 她也听话,我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又赶了一段时间的路, 终于随着南星来到一处宅院, 眼看离南乌岛已经不远了。
杨玉本是好心提议提供两间房,不想难得一次迟钝的她,竟然紧张的挨近着。
我诧异着她的反应, 握着她的手回绝了杨玉的提议。
杨玉眼里的失落,我起初还不明白,现在想想多是她把我当男子, 而且误以为我同念儿是那般特殊的亲密关系了。
事实上来说,我同念儿却是她想的那般特殊的亲密关系了。
而我并未解释什么, 任由着杨玉离开, 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看向一旁还紧张的她,这会又呆呆的站在一旁。
兀自倒着茶水, 回想她方才那般突然奇怪的举动, 仿佛这茶水是甘甜的泉水泡制而成,细腻的品尝着。
正当惬意之时,我便察觉到南星隐匿的气息。
南星语气颇为不好,像是特意调查过一番, 说出我同念儿的身份。
我并不想在念儿面前动手杀人,可当南星手触碰她的脸颊,轻而易举便探测到她身体不同寻常之处。
一掌已然挥向南星,将南星避在门后,我心中的怒火并未消。
反而更加想起上一世南星笑着对自己说是如何如何将念儿制作成人蛊时模样重合。
心间翻涌着怒火,险些让我动了杀心。
身旁的她握着我的手轻声唤着我,我逐渐冷静了下来同她说着话。
她似是打量的看着我,大概也是察觉到我的异常,我想起那南星不由的对她说着:“听闻那个南星最爱将拿活人作试药,念儿一定要小心她。”
见她点头应着,我却仍旧不安,那南星定不是什么容易罢休的人。
夜里早早的与她入睡,未曾想到次日清早来的人不是南星,却是杨玉。
我起身整理衣着,她呆呆的坐在被褥里身上那单薄的里衣已然散开露出那肚兜来。
同她随意搭着话,目光也不敢太过直白看她那处,只得伸手赶紧替她整理好衣领。
她却对我说着这新肚兜穿的不舒服,我顿时感觉到脸颊在发烫,几乎是逃避的同她解释了一番。
好在她乖巧听话,也就没有太过执着这事。
带她一同去见杨玉,我未曾想过杨玉会这般直白表露心意。
我只得向她说明我是女子,并非男儿身,可不想杨玉竟仍旧不退缩,反而颇具勇气再次向我表明心意,这真是令我感到惊讶。
一旁的她却丝毫未曾懂的现下的局势,我向杨玉说心有所属。
杨玉心思透彻,便询问是不是念儿,我并未直说,只是宠溺安抚着突然说话的念儿,这便已然让杨玉明白我的心意。
可杨玉并未理解,甚至不解为何我会喜欢这般迟钝甚至都不知情为何物的她。
我制止杨玉想继续说的话,带着她离开了这宅院。
心中烦闷的我带着她来到闹市,进了糕点铺子给她选了许多的糕点。
茶楼里让她一一试着糕点,明知这些糕点对她而言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可我还是想让她尝尝。
在看着她已经明显吃不下了,我想着杨玉说的话,不禁心下黯然。
心想如何会喜欢上她,其实自己也不曾明白,只是发现时,她已经被自己放在心上了。
可明明自己能感受到,如果现下的她,是对她别人像自己这般,自己定然是不能接受的。
因为嫉妒?
我摇头甩掉这个可能,便听见她的声音对我说她吃不下了。
伸手捧着她的脸,不免叹息了声,心想着她已是人蛊,本就没有太多感受,我怎么能强求她能懂自己的心思呢?
可我还是忍不住询问着:“念儿,你真的一点也听不懂方才杨姑娘对师姐说的话吗?”
说出这话,我便知道我为何烦躁不安了。
原来是从心底希望她也能够理解我的感受,哪怕一点点也好啊。
只见她舔了舔嘴旁的糕点碎屑,费力的想着而后回着:“嗯……杨姑娘她给了师姐一个香囊,师姐没要,所以……师姐不喜欢那香囊,念儿说的对吗?”
我心里又是怒又是羞,却又耐不得她,只得伸手将她的脸当做面团一般揉着。
好不容易停下手,我便对她说明方才杨玉赠送香囊的意义所在。
只是见她仍旧是一片茫然,不免有些叹息,侧头望向窗外。
她跟着也看向外头,却错将外头的海当做湖。
我便开口替她纠正,见她立即就改了过来。
顺道又同她讲起南乌岛和岛上的豢养的黑乌鸦。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询问着黑乌鸦会不会咬人。
我便又耐心替她纠正着,伸手轻敲了下她那笨拙的脑袋,不想她根本就未曾当这是惩罚,反倒还摸了摸额头,满是困惑的望着我。
骤然间豁然开朗,她本就什么都不懂,凡事都要靠自己教才会,而这情爱之事就是寻常人也不易懂,我怎么突然就没了耐心呢?
不禁反思着,看向她仍旧手还时不时摸着额头,不禁心情又好转了许多。
同她在外转悠了许多,直至入夜才回房间,不想杨玉又来了。
这回我未曾让她一块,只让她在屋里好好待着。
杨玉表现的很是大度,我欣然接受着她的提议,只是见杨玉她眼角微红,神色忧愁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回了房,我便看穿她是在掩饰什么,替她擦拭着脸,而后自己简单的洗漱后,熄灯同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