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第深吸口气,悄悄推开灶房门,门半开,突然自己手落入一只温暖的大掌中,朱宝第用力一扯,谁知扯了两遍,没扯动。
朱宝第急了,就使劲往外薅自己的手
“饿了?”
何守约抓得更紧了。
“没饿!”朱宝第恼了,低吼:“我就看看。”
谁知何守约不语,手上突然一松,朱宝第用力过猛,当朝朝后栽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撞上一具暖而结实的怀抱。
看到自己被何守约半抱在怀里,对方俊美的侧颜放大般地映入眼帘,朱宝第磨牙:“我是病人,你知道吗?”这个人怎么没轻没重的,还好伤处都没被碰到,要不会疼死的。
他生气时,苍白的容颜泛起两朵红云,竟焕发出几分艳若桃李的颜色。
何守约轻咳一声,俊脸板起,盯着他身上的白色锦衣:“知道自己是病人,便不该乱跑。”
若非看在病了的份上,这副样子,岂是人能忍得住的?
何守约暗暗佩服自己的自制力已臻至圣人之境,委实难得。只是
一直这般下去,亦不妥。
上回已说起洞房一事,连澜大人都已亲眼目睹,虽然未成事实,却也有了同榻肌肤之亲……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也该早早了了。可他的舅父舅母却死在这节骨眼上,若他闻之,必会痛哭……咦,这个朱宝第已非从前那人,也许他并不会那般痛苦,但那到底是朱主薄的亲舅父,唉,还是将眼下之事先知会我父母一声,使他们二老心下先有个定数再说……
“你在想什么?”
朱宝第眨眨眼望着发木的何守约,这家伙一会皱眉一会微笑一会眼睛发光,咦他在想什么啊,这么色迷迷的。
“嗯……做美味给你。”
何守约道,俊美的眉目隐约闪烁着星光。
“真的?”朱宝第登时欢喜!
何守约望着他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甜。
--弯弯的眉,琉璃似的水水的眼眸弯成月芽儿,小脸粉□□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骨架更是极为匀称。
他生气的样子也极为好看。
--眉毛倒竖,水盈盈的眼眸瞪得溜儿圆,粉颊胀得发红,柔嫩的肌肤从每个毛也都透出战斗之意,那纤秀的骨架也继承了主人的意志随时准备待战,就像现在:
“是做的什么好吃哒?”他凑上前问。
“应有尽有。”
何守约答。
为防朱宝第挑三捡四,何守约捉住他的手,往小屋内拽。耳畔听见身后这人总是耐不住地问“有什么好吃的啊”“都有几个菜啊”“要不去酒楼怎么样”……
他那软绵绵的声音,仿佛猫儿的爪,挠得人心痒痒。何守约突然很想逗逗他,于是说道:“已经做了许多,你不吃,可惜了。”
“真的吗?”
那软绵绵的声音立时亮传来,半信半疑。
何守约听后无声地笑了:真是好哄骗啊!
锅盖掀开,“吱呀”一声发出道响,身后那不安份的小家伙心急地推开他,抻脖子朝内看去,“什么啊,锅里什么都没有,你骗人!”
“怎么没有?那几样菜不是摆着了么。”
何守约说道,尔后大步迈进屋,撸起袖子就干。
朱宝第撇嘴,眼睛极溜地朝四下瞥一圈,这厨房里面最起码摆着有十样菜,如果何守约每一样都炒的话,那么自己今天就能大饱一顿了,而且不远处还有一个油纸包,里面不是馒头便是包子!
锅刷得干净,何守约放了油进去,待到油被熬热后,便将菜丢进去。当场一道“嗞辣”的热烈声袭卷,整个灶房瞬间湮没在一块浓烟之中。
朱宝第捂着口鼻,缩着肩膀,看着炉子里面的火旺,他心里很是阴影地朝后退了两步,感觉伤口处的疼痛一下子猛烈起来。
“出去外面等着!”
何守约将人往外赶,灶房烟薰火燎的,而且朱宝第的脸色不太好。
“哦,嗯嗯……”
朱宝第难得顺从,当下忙不迭地朝外挪腿。殊不知经过门时,情急中被门坎绊了下,整个人顿时栽了出去。
“朱……”
何守约眼角余光看着朱宝第的跌下去的身影,他倏地将灶边的绳锁掷出,卷住朱宝第的手臂,往回一扯…这个人便一整个儿地落进自己怀里。
满满的一怀抱全是这个人。
何守约心下喟叹,与在火场抱回他时一样的心情:这个人此时此刻全全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
“火……”
朱宝第音颤儿,这双柔软美丽的眼睛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何守约愣了下,猛然想起来,立时抱着他飞快出了灶房,被火烧伤的他,应该会怕火的,该死,怎的将这忘记。哈,是太把朱主薄当男儿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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