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动作轻且慢地往上揉摩,一直来到他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抚摸着他的喉结。女人见他没反应,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伏在他的后背,却用力将两团柔软压在他身上,那双不安分的手又顺着爬上了齐佑的嘴唇周围……
闪着黑色光泽的指甲陡然出现在齐佑的视野中,当机了好一会儿的他突然抓住了女人的手。
“怎么了~”女人媚着嗓子说话,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痒得他一激灵。
“咦~”齐佑有点嫌弃地拿下女人的手,语重心长道,“指甲油这种东西是会致癌的。”还往他嘴唇上凑,更何况,那黑不溜秋的颜色,活像中毒……
“……”她的光疗美甲,无毒无刺激的好吗?!这是活在哪一个年代的古董直男!
“那什么,你的棉花蹭到我了。”
“……变态!”棉花你妹,明明是硅胶……
女人夸张地扭着水蛇腰远离了齐佑。
“……我变态?”明明是她自己贴过来的吧!
凭借注孤生的本事,齐佑把主动送上来的女人气走了。
中央舞池里的男女疯狂摇摆着身躯,各色头发交织飘逸,四周散布的软榻沙发上,有过于大胆的女人和男人纠缠得难解难分……
这特么就是锦鲤给他创造的世界?!夜总会艳遇?能退货吗?!这要扫黄一抓一个准!
就在齐佑站起身想寻出口走的时候,舞池中一阵骚乱。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开始骂骂咧咧说着什么,大意是一开始挑逗到手的女人转身被一个年轻的衬衫男勾搭去了。
衬衫男远没有看起来的斯文,他一手搂着妖媚的低胸女人,一手去推中年男人:“你这种地中海为什么不回家守着自己的黄脸婆呢,出来混个屁啊,暴发户了不起啊?”
低胸女人躲在衬衫男怀里娇笑。
周围停下来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中也发出各种讥笑。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抡起胳膊挥向衬衫男。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夜总会嘛,大家都喝了点酒,喝上头了起点摩擦其实不少见。
舞池的人自觉散开,见怪不怪地让出场地。原来配合蹦迪的舞曲也换成了武侠打斗场景的背景音乐。沙发区很快还有人下起了注,赌谁输谁赢。
果然还是该走。齐佑没有来过夜总会,倒也不是说排斥娱乐场所,可很明显,这家夜总会已经进入了他的黑名单了。
他在嘈杂欢呼混乱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找到出口。
几乎是冲出了夜总会大门,出了几十米远,到了广场上,耳边终于不再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时,他才停下来,深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然而就在他庆幸的同时,他看见一团白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口浮出,荡在空中,不一会儿,忽地消失。
“你已经失去一条命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一个声音响起,是那条锦鲤的声音。
“?”齐佑懵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逗我的吧,什么鬼啊?”他做什么了就失去一条命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像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总不会是,不能离开那鬼地方吧?喂!那鱼!……锦鲤……锦鲤大人!我去你的!”
他决定——还是回去吧。他现在有种想立刻回到之前,去刮那个傻了吧唧答应锦鲤玩这个什么意识流世界的自己,真特么脑抽!
齐佑往夜总会走的时候,又突然意识到:不是啊,死都死了,还回去干嘛?再跑出来的时候再死一次?
那是真脑缺才会干的事。
此时是夜里□□点,这里是商业区,正是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逛街的,跳广场舞的,散步跑步的,遛狗的,被猫溜的都有。
很好,这个地方他有点眼熟,就是他所在的城市啊!
他还记得锦鲤说这个世界不用钱,好的,那他就叫车回去了。
他站在路边等着拦的士,几个人吵吵闹闹地闯过斑马线到了他这边的路上。
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可能不足一周岁的婴儿急急忙忙跑在前面。婴儿在哭。
后面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紧追不舍,过了马路拉扯住了年轻女人的手臂,要去抢婴儿。
再后面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搀扶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过来。
“把我儿子还给我!”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让你抱一会儿孩子你就不还给我了?”
“为什么抢我弟弟,你这个坏人!”
年轻女人拼命挣扎闪躲:“不是,你们是合伙的!”又向旁边哑着声音呼喊,“谁来帮帮我,这真的是我儿子,他们是串通的!”
周围渐渐围观了十来个人,还有一些人远远观望。
年轻女人一边护着哭得正凶的孩子,一边用身体抵挡男人的抢夺。
齐佑全程看了,才走过去,语气难得的正经:“我已经报警了,这附近的警局应该已经出警了。”
说完认真看几个人的反应:年轻女人含泪看过来的眼里有清清楚楚的感激;男人瞪着齐佑,气怒之情也很明显;老妇人立刻慌张了,拉着小男孩就要走。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猛一推齐佑,齐佑一时没提防被推倒在地上。老妇人拉着小男孩往左边人群中跑去,男人则往右边跑去,跑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用眼刀剜了地上的齐佑一眼。
齐佑也气了:推老子!他爬起来就追。齐佑追着人跑了好远。
在一个没人的寂静老巷,齐佑才露了个身子,就被一把尖利的刀准确地扎进心脏。
男人笑得非常阴险狠辣。
刀拔走的时候,齐佑看见自己的胸口又浮出了一团白光……
失去意识之前,齐佑骂了一句:“草泥马!”
不到半个小时,连丢两条命,以他学生时代很薄弱的数学计算水平都能算出来,九条命,还不够他一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