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基尔重回厨房,又再次花费时间重新泡了一杯红茶送了上去。
当洛基尔气喘吁吁的将茶送到兰萨面前时,兰萨终于点了点表示满意。
就在洛基尔松口气要离开时,再次被叫住。
兰萨扫一眼书房里的挂钟,指针已经转了一圈。“洛基尔你准备下午茶令我非常满意,所以把这些都撤了吧。”这些自然指的是托盘上的甜品与茶水。
柯里弗狠狠地想:什么下午茶,整个下午茶时间一直在让他跑上跑下,合着你的下午茶就是看我笑话,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底的戏谑。
小心眼的贵族!不就是迟了几分钟你的下午茶嘛,至于嘛,真是不可理喻。至此柯里弗有理由怀疑他和这位贵族先生、帝国监察官、古堡的主人同性相斥。
柯里弗吃掉了最后一口甜品,舔舔唇,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干净。既然那位讨厌的贵族不吃这些,他不介意为之代劳,跑腿跑那么长时间,他可不打算亏待自己。
天色渐暗,久未点灯的古堡被烛光点染,垂挂着铜铸吊灯以及壁灯的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长桌被纯白的桌布覆盖,其上摆着精致的餐具。
身着蓝色西装的贵族坐在主座上,在周边复古的装饰下,意外的脱出一种油画里古典的美感。
柯里弗拿着托盘收走兰萨面前的开胃菜之后,送上今晚的主食:哈吉斯以及配酒。
送上主食,柯里弗退到一边,等到兰萨即将吃完主食时,他才会送上餐后甜品。
在传统贵族礼仪文化中,用餐是一件极为优雅的事情,而身为传承悠久的贵族子弟,观察兰萨用餐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虽然对于这些龟毛的贵族,非贵族人士柯里弗表示无法理解那些繁文缛节,不过这不妨碍他去欣赏。
在暖黄的烛光里,银制的餐具晃出片片烛火,银制的餐刀拿在贵族手中,却优雅的如同参加一场舞会,竟出奇的美观,餐刀轻易的划开哈吉斯粉白色的肉套,深色馅料滚落出来,堆出一块三角形状,令人仅仅看着便食指大动。
柯里弗稍稍移开目光,扫向窗外,位于二楼的餐厅一边墙壁上硕大的玻璃窗,用于观赏夜景。此时暮色深沉,空中点缀着几点繁星,半环绕着古堡的密林诡谲神秘,隐约可见深处生长的夜光植物。
等等,夜光植物?闪烁的红光在密林之中时隐时现,就像是……
柯里弗猛然回头,不出意料的捕捉到即将移动到兰萨面门的红点,他迅速扑上去,想把兰萨扑倒到地面上。
子弹穿过□□发出“哧”的闷响,随即是一声闷哼。
然而闷哼来源于兰萨,而不是柯里弗。
原来刚刚就在柯里弗扑过去的同时,兰萨也发现不对,向左边低身,巧得是柯里弗是从右边扑上去的,于是兰萨在两相作用下相当于静止不动,万幸的是兰萨的身体还是偏移了原本的位置,所以子弹只射入他的肩膀。
柯里弗对着身下兰萨冷冷地瞪视,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
“我本打算推开你来着。”谁知道你这个身体懦弱的贵族会自己躲开。
“呵。”兰萨冷笑,挑起的眉眼尽是讽刺,尽管脸色因为受伤流血的缘故而苍白,却还不忘嘲弄柯里弗:“愚蠢。”
柯里弗看在他是病人的基础上,不打算理睬他,转而关注窗外的狙击手,许久没有动静不知是离开了,还是蛰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狙击。
结果他转过头就看见兰萨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位上,全然不顾自己暴露,慢吞吞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
之后他再次注意到红点,心中骂了句脏话,再次把兰萨扑倒下去,避开了子弹。
只是可能是他用力过猛,将兰萨的头磕地上了,导致他想察看一下兰萨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时,发现兰萨已经昏过去了。
“……”柯里弗在发现兰萨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后,淡定地将他肩膀处的伤口包扎,系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管家在刚刚的动静下不久就过来了,在发现兰萨昏迷不醒且肩膀处还受伤时,柯里弗冷静地告诉他贵族为了躲避子弹,头不小心磕到了。
管家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在他真挚诚恳的眼神下勉强相信了他的话,带着兰萨离开去往医院治疗。
柯里弗不得不承认,在看见兰萨因为他受伤后,心中充满了爽感,类似于幸灾乐祸,好吧,还有一丁点愧疚。
旁边适时传来收拾碗碟的声音,柯里弗回头便见是芬克。
芬克穿着黑色的小马褂,脸上戴着单边眼镜,衬着那还算英挺的五官,整个就是一斯文败类,此时正一盘一盘收拾餐碟。
寂静的餐厅,除了瓷器偶尔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也没有其他人。
柯里弗从餐桌上拿起一柯里弗真心觉得他和这位贵族先生、帝国监察官、古堡的主人同性相斥。餐刀,餐刀在头顶的烛光下映出模糊的光影,他比划了一下,随即向毫无防备的芬克投掷过去,餐刀尖端直指芬克的左胸口,一旦扎实了不死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