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灭仙帝，那也是有这样做的理由，我说的是别的坏事，奸.淫掳掠，烧杀抢夺，诛伐良善，草菅人命，欺老打幼，你也认？”尹熙说的轻巧，言语中却透着认真，这和入魔灭天又不同，是纯一个恶字作祟。

“你先说你做得出吗？”尹熙在最初被罚之时也做过恶人，但纯恶之人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尹熙又不是真的耍恶之人，流浪一生，最后到把自己给逼到山林里去了。顾祉知道这人娟狂也就罢了，真正的恶事昏事却也做不出，也是因着有这个底线在，尹熙才会觉得无聊吧。

“我要是做得出呢？”尹熙有些没底，这些事他想想便觉得厌恶，更不要说做了。顾祉微笑，“那就是我教导不善，自然帮你领了天罚去灰飞烟灭，若是这样都劝不回你，就转世回来，变幼让你欺，变长让你打，变老让你弃，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

“旁人听到估计会以为师父疯了。”尹熙看着顾祉的眼睛，难以想象他就这么笑着说出来，却听不出一点的敷衍，若是自己真的做了顾祉便会像他说的这样。

那是我想做未做之事啊，顾祉微笑，“疯了，还有徒弟要我是不是？”

“收留师父自然没事。”尹熙看看顾祉，“只是要同人解释着我师父没疯，恐怕是不行。”

“为什么？”顾祉听出尹熙话里的顾忌，他虽然是应了，但终究不如他一般的心态，顾祉有些后悔说出来，到让尹熙处处都顾忌上了。

“旁人只道你疯了，师父便陪着我做疯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尹熙坐直起来，对顾祉道：“这样可是省了不少事。”

顾祉点头，“是省了你的事，可坏了宗门的名声了。”

“真到了那时候哪有宗门的事，早就叛出去了。”尹熙微笑：“总不能误了宗门。”

“可见你还没坏到家。”顾祉伸手过来往尹熙头上揉，到了半路又收回来，他知道尹熙不会无心提起这些，想了几息，顾祉眨眼，“你去做什么？”

尹熙方才就站起来了，这时候正在门口逗白霄，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尹熙回头玩笑道：“看师父愣神，起来活动活动，我也该回去了。”

“今晚你在这，我将门内的人都交给你，我还要出去一趟。”顾祉拦住尹熙，“我只是回来将那个苟爬天弄走的。”

尹熙点头，“师父还是要下一层禁制才好，省的再有人爬进来。”他本来也是应承了一.夜的看守，只是没想到苟爬天的低修为反倒成了他的好掩护，这仙泉楼里客人自己下的禁制多半是不防着掌柜和伙计的，也就是这个等级的限制让苟爬天逃了。

“放心吧。”顾祉浅笑，一层肉眼不可见的波动从他身上发出，整座仙泉楼都被他护住，此时已经深夜，倒是不怕有新客到了。顾祉下完禁制，起身离开。尹熙原有的玩笑脸渐渐消失，手上捏捏白霄的喙尖，“说话吧。”

白霄摇头，蹭了蹭尹熙的指尖，它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担心顾祉知道尹熙的打算，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