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个顾祉是什么样子, 眼前的人就是什么样子, 只是这段记忆中多了一些或面色潮红, 或双眼放空，亦或者装傻——撒娇——尹熙揉揉自己的头, “师父, ”话一出口, 尹熙就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他叫顺嘴了。

“我现在是你的伴侣。”顾祉提醒尹熙, 被尹熙瞪了一眼，也梗着脖子坚持不闪。

“道侣而已。”尹熙纠正，其实在修士里这两个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若无感情谁能忍受一路相守。尹熙不想再和顾祉扯这个问题, 正色道：“我信你才让你动手，为什么我又记起来了？”

“我不知道。”顾祉抿唇，“白霄倒是有个猜测。”

“跟你没关系。”尹熙扭头，他记起来了, 自然记得顾祉在最后的时候干了什么，就算他真的因为顾祉吻他而失误了什么, 他也要当没这回事。顾祉摇头：“有关系。”

“没关系。”

“有关系。”

“没关系。”

“不怪我了？”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糊弄我？”尹熙看着满眼期待的顾祉，他不傻！顾祉则笑道，“你不是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恢复记忆会忘却失忆期间的记忆吗？”尹熙一脸震惊的看向顾祉, 然后摇摇头, “我能记得你是我师父已经很不错了。”

“你要是都忘了, 现在可不该跟我在这待着。”顾祉认真道, “小熙——”

“你再叫我小熙我打你。”尹熙嘴角抽筋，“你，正常点。”

“夫君？”顾祉袍袖一展，实力压制下尹熙被裹得和蚕茧一样就露出来一个头。尹熙挑眉，“我让你正常点，没让你气死我。”

“我舍不得。”顾祉将尹熙松开，又伸手去拉他。尹熙挑眉，“我回戒灵你信不信？”顾祉在脑袋里狠捶自己，该，让你嘚瑟，捏什么元婴，显摆你能啊。

“信，我信。我保持距离。”顾祉双手举过头顶，然后道：“你要不要先去看看玄灵？他跑出来了。”

“他跑出来了就活不久，何况虔璃也不会放过他。”尹熙侧过头去，略顿了一下才转过身，成心不看顾祉，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姿态有点太刻意，想了想索性在旁边放了个藤椅出来，瞬移到上面闭着眼，既然都恢复记忆了，干什么委屈自己，“虔璃善于隐忍，等玄灵无人可用的时候，就是他贡献出那颗妖丹的时候。”

若是单听尹熙的声音，这两句话之间只是略微停顿，好似沉吟思考，但看着尹熙的动作，顾祉难以掩饰的低笑。

“我倒是希望玄灵快些动作，这样我就能收回他身上的链子。”尹熙半眤着眼，看了看顾祉。

“要捆住我吗？”顾祉眨眼，“你现在可打不过我。何况——我知道你还有一套雨金的，你用那个可好？”就算尹熙将他锁上，他也不想用玄灵用过的东西。

“用你身上浪费。”尹熙闭上眼，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降低存在感的几只，蓝虬是后来的，但剩下的三只，竟然看着自己和顾祉成契也不管，不可原谅。

“闪闪留下，白霄你去把剩下的尾巴处理干净。”菜头的背叛对于尹熙来说不算什么，他现在需要趁机清理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固然不错，但更重要的是他比计划中要早的恢复记忆，看来他的动作在天道眼里还是很重要的。尹熙进而想到顾祉在他身上的保护，还有之前借着结契的时候引骗天道，不由得闭了闭眼，“还有蓝虬，你跟着师父去妖界看看，齐嵌离开这边，定然会去妖界求证。”师父就师父吧，总比让顾祉叫什么夫君的好。尹熙说完，迁怒的瞪了一眼往这边蹭的蓝虬。

“去妖界求证？”顾祉摸摸飞过来的蓝虬，“他要求证什么？”

“白霄把嵇泫扔到魔界了。”尹熙睁眼，“嵇泫并不会害我，但他必然透露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消息齐嵌也要去求证一下，好给他的主子报上去。”

“齐嵌的上头是谁你还记得吗？”尹熙扭头看看顾祉，“我上次去魔界，好像齐嵌还不过是个炼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