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字咬的格外重音。
谢长风气的蹲回了沙发。
“好了,我真用不到咖啡机,警局那个只是因为你的组员喜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买了放在那儿的。”陆高楼失笑的摇摇头,捞起遥控调高了室内温度边说道:“洗澡去吧,我去给你找衣服。”
谢长风撇撇嘴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对了,”他撑着浴室的门框回身说道:“下周我三姨妈嫁女儿,她让你和我一起去做大舅哥。”
“苏姨已经和我说过了。”陆高楼把衣服往谢长风怀里一塞:“我会让人送西装过来。”
谢长风应了一声索性抱着衣服靠着门框和陆高楼八卦起来:“我想起来你好像还没见过我那个新晋的妹婿?哇,一米八的大个子,在我妹面前那就是一柯基。”
他掰着手指头和陆高楼说起那个妹婿做的种种‘畏妻’之举,最后总结道:“以后是个疼媳妇的人,我估计没机会打他。”
谢长风居然还有点遗憾的啧了两声。
陆高楼抱着胳膊看他,接着话头说道:“那最好。去年过年家里聚餐,蔷蔷的丈夫特意偷偷摸摸问我——‘陆教授,你是怎么在谢哥的拳头下活下来的?’”
他看向因此言吃惊瞪眼的谢长风:“你对人好好一个孩子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谢长风先是生气的一卷袖子,随后一顿,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老脸一红道:“他一个拳击教练,我当然要领教一下。”
“所以最后把人教育的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职业,然后在妹妹怀里嘤嘤嘤的半天?”
陆高楼扯着谢长风的脸庞:“谢大队长,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小宽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在她出嫁那天管着点你,务必要把你拦着不能碰到新郎。”
“干嘛啊,”谢长风大着舌头皱眉:“都当我是王母娘娘啊?还不能碰到新郎,这小子陶瓷做的啊,碰碰怎么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陆高楼看着横眉竖目的谢长风叹气:“以后我们结婚,你那一到六个妹婿不得想尽了法子折腾?”
谢长风一顿。
陆高楼又说道:“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那三个弟弟呢。”
“三个单身狗,整天不是一起上班就是下班去吃鸡,我看他们都要凑一对了。”谢长风眼神飘忽的拍开陆高楼的手,干脆的躲进了洗手间哗的放水,盖住了陆高楼之前的话。
陆高楼对着门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谢长风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的一笑,转身去准备明天的早饭了。
凌晨一刻——
“在看什么?”陆高楼擦着头发出来,看了一眼窝在被窝里转着电容笔略微皱眉的谢长风问道。
指尖一顿,谢长风将手里的平板转了一个面说道:“我让老徐调查的东西。我今天问了一个人,柳梓的同事,叫做陈肖,是个三十五左右的男人。”
陆高楼戴上眼镜看了一眼谢长风手里的照片:“他有什么问题?”
“他隐瞒了他的身份。”谢长风点了点其中一行文字:“他是儿科护士没错,但因为和家长起冲突,暴怒之下殴打了孩子的父亲,在舆论压力下辞职了,这是三年前的新闻。之后他转行做过幼教、辅导课老师,也干过公司白领,最后继承了家里在老城区开的一家五金店,做了个小老板。”
陆高楼绕过床尾,侧身坐到谢长风身边,手臂搭着谢长风脑后柔软的枕头就像是把他半圈在怀里一样,略斜着身体看着陈肖的履历道:“不像是会甘心去做这种小本生意的人。”
“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了。”谢长风别扭的看了一眼陆高楼,后者故作不知的朝他一挑眉。谢长风又不好意思娘们兮兮的冲陆高楼喊‘把你的臭手给我拿下去’,只好耸了耸肩,咳嗽了一声边打开和徐章良的聊天记录:“老徐找了陈肖之前单位的一个HR,这个HR和严玖是很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没避讳,她说这人都快成为澜州市所有企业HR的黑名单了。”
“陈肖性格非常奇怪,尤其看到部分女性——”谢长风重音道:“部分在他看来属于‘浓妆艳抹’‘花里胡哨’的女性会变得……不太尊重。”
这是谢长风美化过后的话,在徐章良发来的那位HR的原话是——
‘这人一看到我们部分学生家长,部分画了口红、眼影或者是穿的比较时髦的女性就表现的极其不尊重,就好像那些人是站街的一样,言辞之中透着一股明捧暗讽。因为他的态度,我们机构被投诉了很多次。大家都是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被一个付钱请的老师这么蔑视,凭什么啊!他还真当自己是纪委啊?’
“他在描述柳梓的时候也是,把她‘干净的生活作风’放在了第一位。”谢长风说道:“他格外注重女性的私生活。”
陆高楼点头,平静的问道:“他母亲的职业不太干净吧?”
“嗯。”谢长风说道:“严打的时候坐过牢。”
陆高楼点点头,拿过谢长风手里的平板合上,摘下镜框:“先睡吧,明天上去我陪你去见见这个陈肖。”
“行。哎,”谢长风打了一个哈欠,关了灯问道:“这床单我没见过,新买的?”
“喜欢吗?”陆高楼无奈的看着露出个脑袋的家伙问道。
“超级棒,给你五星好评。”
谢长风躺在‘美国队长’的怀抱里,满意的闭上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