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学校里不少学生一到午休都会跑去平台那边聚集。
目的有两个,一是想一睹传说中弹结他女孩的真面目,二是大部男生的主要的目的是想来看风靡全校的戚任芙。
自从上一次戚任芙主动上找了伯雅,戚任芙比陈信杰和秦律更缠人,每逢二、四必定自动出现在平台,抢着跟伯雅一起弹奏歌唱。有时候伯雅自弹自唱,有时候则是伯雅弹,她来唱,两人之间的配合已经有种莫名的默契,也有某一种心灵上的交流。
“我想就这样牵着妳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妳骑单车”
“我想和妳看棒球”
“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一曲伯雅弹,戚任芙主唱的“简单爱”落幕,她们看着彼此,勾起了好看的微笑,四周越来越多人,相对掌声跟着如雷贯耳地响起。
「妳的结他越来越好了。」她从裙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伸手把她的浏海拨好再为她擦走额上的汗水,指尖有意无意之间划过她的幼细的眉毛,目光不自觉会落在伯雅清秀的五官上,特别是那张娇嫩小巧的嘴唇,很会拨人心弦,像伯雅弹奏结他时一样,丝丝入扣。
伯雅气质如她名字一样,清雅温婉,连说话的声线都带几分古典味,唱起歌来却像清风,夏天听着会心凉,冬天听了会温暖。
收回目光,戚任芙轻叹了一声「如果我可以再简单一些就好了。」她自然自语似的,看着伯雅动作轻柔地把结他收回去。
「妳有很多复杂的事情吗?不介意的话说给我听,让我替妳分忧。」一年级的年纪,伯雅思想十分单纯,对未来抱着一些简单的憧憬,例如顾好学业不要包尾、希望把结他可以弹得好一点等等。而对于戚任芙的说话,她不明白,由心地提出疑问。把结他放回去,她拿出了两个她今早起来亲手煮的便当,把一个送给她吃。
思想单纯的伯雅一心只想对戚任芙好,理由也是很简单,因为戚任芙对她也很好,很照顾她,她想为她负出一些能力所及的事,例如一早起来做中午便当给她吃。
接住便当,戚任芙看着她认真打开便当的侧脸,有时候对伯雅的单纯也感到无奈。
或许伯雅不知道戚任芙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以往的午休,她就要跟学校里的音乐老师练唱歌,为了争取可以逢二、四来平台见她一面,她答应了音乐老师放学后要多练半小时才能离开。
回到家,她要做功课,连电视剧也看不到一眼,做完功课她还得跟母亲地狱式的练习唱歌技巧,到了九点半钟左右,按照父亲的规定,她必需在睡前温习一个半小时,整天下来就十一点了,若第二天不想变熊猫,也只能马上洗澡上&床睡,第二天也是父亲规定要提早一小时起床备课。
「对啊,学姐,有很复杂吗?」在伯雅另一旁的智瑶也探出头看向戚任芙问。
戚任芙看着智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一年级生还未被成长二字污染,对很多事都怀着简单的心去看,而戚任芙在意识到自己每夜都想着某张脸孔的时候,她便知道长大使她变得复杂起来。
「没甚么,我只是感叹,有些关系,想简单也简单不来,心复杂了,就回不到从前最简单的那一刻。」戚任芙打开便当,吃了一口饭,便当一如以往的好吃,也是唯一伯雅为她一个人造的便当才能够抚慰她无奈的心情。
智瑶和伯雅根本不懂她说甚么,特别是伯雅。她认为任芙比她年长,心智也相对成熟,还是半小孩的她,不懂成熟女生心里头到底想些甚么,说每一句话,都有点复杂难明。
伯雅默默的吃着便当,偷偷地看着怎样角度都炫眼漂亮的侧脸,心思全是任芙说的话,怎么越想,心口却总有一股悸动……
这感觉,有点甜,也带点惆怅。
有些学生,每隔一年,会成熟几份,有些女生,会在一瞬之间便会成长,也慢慢酝酿属于她的女性魅力。
特别是戚任芙,她从小就被母亲训练唱歌技巧,而且因为父亲年轻时候常跑来跑去工作,转学两次,每到一间学校,也被音乐老师称赞唱歌了得,有小歌姬的称号。小学开始就被选上踏上舞台为毕业礼或一些庆典上带唱校歌和一些有激励性的歌曲,日子久了,她不怕生,也学懂很多大人会的事。
那一天,站在舞台上唱“夏天的微笑”,有一个女孩用一双充满了闪烁炙热目光看她表演,那是她前所未有感受过那么炙热的目光,她向台下的同学们挥手的同时,扫视了那一个女孩,女孩当时清致淡雅的脸容,莫名地深深刻在她的心坎之上,到表演结束,还过了几天,戚任芙还是没法忘怀。
直到她走到那里,都听见同学们在谈论“学结他的女孩”的事情,她的朋友也知道那个女生。她对学乐器的人是十分佩服,也许上天是公平的,她有一把天生好听的嗓子,也很会唱歌,可是她就是无法学懂一件乐器,手、心、脑完全不协调,所以,她很想去看一下这一位学结他的女孩。
那天中午,她和朋友一起走到平台,戚任芙见到了那一天用一双炙热目光看着她的女同学,她拿着一把和她瘦削身型很不合衬的结他在弹唱「开不了口」那一秒,那一瞬间,她深深被这位女孩吸去了所有目光。
她从没有那种感觉,就是她很想很想去认识这个女生,她很想与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