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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不能置信的看着观音。菩萨喂, 我的奶奶, 我的祖宗, 你竟然喜欢女人。法宝看观音, 就像看一个怪咖。

观音一见法宝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这是有分别心。”

“？”

“只准女人喜欢男人, 你心里头有了分别，就有了区分的对待。佛经没有念熟。”

“……”

“喜欢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我以前是个男人呀！”

“！！！！”什么。法宝的心里是惊叹的。

观音实力的露了一手, 变作潇洒的公子, 变作老妇人，变作婴儿, 变作老爷子, 贫穷富有，高矮胖瘦，信手捏来, 变化万端。“到了我这个境界，性别年龄等物就是摆设, 懂吗？没有什么是不能变的,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爱吧！”观音叹气坐下, 双手抱住膝盖。

法宝道：“天啊，还可以这样。那这个女人不喜欢你，你就找下一个。比如我化缘，这家没有，我就吃下家, 没必要站在一家门前到老到死，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你还是不懂，天底下人很多，你喜欢的只会是那一个，如果是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那就不叫喜欢了。”

“可是你刚不是说，不要分别心，喜欢谁不都是一样的。”

观音感觉自己有点打脸，但这个不是一回事。“喜欢就是唯一的，只能是这个，不能是这个、那个，那样的话叫博爱，是对众生的爱，不是对爱人的爱，懂吗？估计你也不懂。”

法宝只得承认，“不懂。”

“你那样的话，叫花心。算了，你还是不懂。”观音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反复的询问，为什么对方没有选择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认出自己，明明很相爱，为什么换了一个性别就认不出来了。

法宝看观音沉默，很为她惋惜。“既然那么痛苦，就该放下的。”

“哪里那么容易。”

“你修行了这么多年，这些道理还没懂，还没想开？”

“放不下才是常态啊！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拼命的修行，就是知道放不下，才会拼命的学着去放下，越是想放下，越是放不下。苦海无边，你游到一小半，游到一大半也没什么分别。”

“那该怎么办？”

“只好去吃苦了。苦尽甘来，吃光了所有的苦，怎么着也能得些甜。比如，你今天说要回去种地，不肯做和尚，不肯吃做和尚的苦，你就得吃苦去种地，种地得看老天爷给脸赏饭吃，苦不苦？”

“苦。”

“你说我是做了菩萨，按道理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是你看我，天天忙着接待众生，天天坐在莲花台上，听他们唠叨，你说我耳边清静过没有？动不动还要去救苦救难，你说苦不苦？”

“苦。”

“不说我了，就说天天讲座的佛祖，他整天要忙着开早会，给大家讲经说法。生怕大家不相信，天天强调读了我的经，你就可以长命百岁，在那骗人骗自己，骗的很辛苦，你说苦不苦？”

“苦。”

“这就是苦世界，干什么都苦，那就对了。你不想吃苦，你想逃避，你不想干和尚，你做哪样都是苦。所以啊，吃苦当吃补，不苦不补……我说你，不要吃过了就睡，好歹想点心思，不要那么清闲。”

法宝开始睡地上打盹了。

观音看着法宝，忍不住翻了白眼，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听老人家说话了吗？算了，她还是趁机去查一查天帝在人间的破事。观音起身，顿足飞去。

法宝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然后

是另外一只，左右瞧瞧。没人了，赶紧坐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果然摆脱这种话痨，就要靠装死。她赶紧溜走，别等人家来个‘回马枪’。

却说，赤雪带着蓝雨离开以后，找了僻静处修养。这一耽搁，又是好些天。在洞中，蓝雨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淡蓝色的火焰，闭目修炼完了，火焰逐渐收缩，入了体内。她才睁开鸟眼，有点疲惫的卧地不起了。

“姐姐，我又饿了……”蓝雨小声的说着，看着站在洞口的赤雪。

洞外，雨幕迷眼。

蓝雨想：“姐姐在看雨吗？”雨有什么好看的。

赤雪总是能对着那些没用的东西，发很长时间的呆。像是听见了蓝雨的声音，赤雪缓缓的转身，温柔道：“修炼完毕了？”她走过去，拨弄着蓝雨的羽毛，不少羽毛都被修复了。一边看着倒地的蓝雨，摸她的脑袋，“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