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大的议事厅里因为坐下了几十人而显得有些拥挤,而议事厅外,都已经被姬源所属的骁果军把守住。
在座的这几十人里,超过半数都穿着官服, 而且还没有青绿之色的小官,而多是绯色。
北齐律有明言:凡文武官员,三品以上服紫色,四品服深绯,五品服浅绯,六品服深绿,七品服浅绿,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浅青,庶人服黄。
而皇帝可选的服饰里,除了青色,其他大都是可以,最过尊贵的莫过于祭□□会之时所着的玄赤冕服,其次,才是蓝白之色。
要朝会并非都是冕服,蓝色或是明黄的冠服也可以。
而身为皇族子弟的服饰,于帝王服饰相比最不同的,便在于其上的龙纹。皇帝是五爪金龙,亲王是四爪蛟龙,王是莽袍。
至于百官,北齐律有规定,七品以上官可以服花纹绫,五品以上官袍服的纹饰图案是雕、鹘、鱼、雁、花、草等动植物形状。其中绣着花草的品级较低。高品阶的官员才会绣上飞禽走兽。
这里在座的官员服饰上绣下的,都是飞禽走兽。除了绯色外,也不乏有几个绛紫色的三品及以上的大员。
除了这一半上下的官员,还有一半就是姬源自己的门客了。也可称之为幕僚。
姬源刚一回来,便让人略述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最大的莫过一件:皇帝昏迷太极殿。
光光只是昏迷太极殿还不足以如何轰动,是以姬源就顺便让人把姬润中毒之事公开,顺便特意的强调了,那是七星罗花毒,天底下就是扁鹊在世也救不了的七星罗花毒。
这也告诉这些人,皇帝已然命不久矣,要跟着姬源,便应该就此铁了心,也别天真的以为在姬源的眼皮子底下,他的那几个侄儿还有登基的机会。
“王爷,我们的机会来了啊!皇帝已然身中剧毒,此番就算会被陆邈侥幸抢回一条命,只怕也无力再去君临天下了。”
“是啊,王爷,我等谋划了许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如此这一天,怕是就在我等眼前了,王爷当好好把握这机会才是啊!”
“我们就应该聚集兵马,等着这些日子宫中消息一传来,我等便要立刻攻入皇宫。”
……
这些个幕僚党羽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句一句,都说到了姬源的心坎上,让他的笑容,又大了不止一两分。
独孤家的人,独孤晋和他的长子独孤淳以及他周围的几个官职比较高的都没有说话。
看这群人议论个不停,几十个人的声音嘈杂得很,趁着这声音,坐在姬源左下独孤淳在他父亲大人的示意下轻声开口。
“王爷,勒顿单于那边的兵将应该可以拖住纳兰家,独孤家已经分兵纳兰府,等控制了纳兰府,那纳兰明镜那老匹夫也就不足为惧了。”
独孤晋继续说道:“京都中,老夫已经把控了皇城门卫,到时候会和王爷来一个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王爷的军队进来。”
“至于皇城之内,我独孤淳会想办法替王爷牵制住守备皇城的金吾卫。”
姬源点点头,道:“姬润调出了他的黑衣卫南下,金吾卫若是被牵制住,就凭皇宫里的千牛卫和羽林卫,自然挡不住本王的骁果军。”
“至于宫中的监门卫,本王会让他们乖乖让开的。”
议论许久,议事厅终于在姬源一声咳嗽中安静下来。
姬源清了清嗓子,眼睛扫过在坐的每一个人。
“姬润身中七星罗花之毒,命不久矣。本王便是先帝唯一在世的皇子,诸位也知道本王的那几个侄儿,如此年幼之龄,如何能做君临天下的帝王。先祖大齐传下来律法,子侄承继制便是最大的弊端。”
“本王欲学先人,变法图强,是以,本王要举事,非是为了谋反,而且为了帮君上改一改先制,让君上做那个敢为天下先的皇帝。”
“十日后,是五月始第一次大朝会,届时文武百官都会出现在朝会上,那便是本王最大的机会。此前,尔等需尽最大的可能做到控制住这京都,免生意外。”
“大朝会开始之时,就是本王率骁果军进入皇宫之时,本王要在破晓之初,和陛下好好的…聊上一聊。”
当年,二王之乱平息之时,先帝已然一片垂暮之色,如今追封秦王的五皇子那时候早就死于与燕一战之中,除了才堪堪十二岁的姬润,成年的皇子,仅仅只剩下姬源一个了。
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太子之位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以为太子之位已经是他的了。然而先帝的一旨诏书,彻彻底底的将他打回原形,所有的欣喜,瞬间成了泡影。
那时候他这才恍然想起了,他偶然知道的那件事。
他那个让他抬不起头的生母告诉过他,万事莫争,让他安分的做一个亲王。还和他说了一件事,先皇后在怀孕之时,在连肚子里所怀的是皇子是公主都不知的时候,他的父皇,那个眼中从来看不见他的所谓父亲就已经在长乐殿中写下了传位诏书,就已经定下了北齐的下一任君王。
这件他想去刻意遗忘的事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二王之争,根本就是那个从来高高在上的皇帝在看一个莫大的笑话。
在他眼中,他唯一的儿子自始自终都只有姬润一个,其他人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为了姬润接任皇位来铺路罢了!
他姬源也是!
这是何其的可笑?
他不会甘心,绝对不会甘心的,既然他从来没有被别人放在眼里过,那他就更要让那些人睁大眼睛看看,他们错的是如何的离谱!
亲王?凭什么,凭什么他只能是一个亲王?
那个女人让他安分,让他不争?她以为,她不过只是生下了他,她算什么?
他的人生,不该只是在一个亲王的位置止步,他要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要的是龙庭易主,要的是姬润他尝遍所有的苦。
他不好过,凭什么姬润一出生就可以拥有一切?凭什么姬润能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而他就注定只能看着他拥有呢?既然这样,那他就让姬润永远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
而他所做的第一步,就是送给了姬润一个尉迟繁炽,一个被他肆意□□过的,残破不堪的尉迟繁炽。
似乎是妄图用这个来证明,即使姬润拥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而他最爱的最想的,却是最肮脏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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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昨天的,不过我睡着了。这是。最后一天的,明天过后就是几周一次或者有可能一周一次。
本来是准备暑假写的,不过耐不住我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