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刻,月白话锋一转,又冲向了一边沉默的孤影,白棠只感觉眼皮跳了一下,生怕孤影跳起来就给他一巴掌,好在白棠担心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孤影只是自顾自喝了口茶水,瞧都不瞧月白一眼看着窗外,懒散道:“关你屁事。”
“咳…孤影,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的。”
“哦?这位公子原来叫…孤影啊。”
白棠本想打个圆场,谁知道话音还未落,月白又一次展现了飞速接话茬的功力,甚至在孤影的名字上加重了咬字,果不其然,看着窗外的孤影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额…那个,刚才说到哪了,那个,后来呢,后来那女子历劫如何了?”
□□味愈演愈烈,白棠头皮都要炸了,忙捡起在城门口没说完的话打破僵局,月白也终于不再作死的言语挑衅了,收了折扇握在手里一字一句又开始说起当年的事儿。
后来果不其然的,那少女渡劫是失败了,所有人都以为他灰飞烟灭了,而凡人便以为他是糟了天谴,这座城终于可以归于平静,谁曾想,一切都没有结束,而那只是一个开始,那少女历劫失败后,心里生了怨气,竟一朝堕了魔,当月白讲述到这段的时候,白棠看到月白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孤影,随而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少女成了魔,在千鹤城展开了大肆的报复杀戮,一时之间,整座城陷入了腥风血雨,人心惶惶,城里人请了不少所谓的道士高人来降魔,但并没什么用,那些江湖骗子根本不可能制服的了真正的妖魔,国主下了重酬只要有人可以斩杀这妖魔,便重金答谢,并奉为国师,某天城里来了一个和尚,他说此妖杀孽深重,全因心中有恨,执念过深不愿散去,才造成这般局面,与其送死去斩杀,不如渡化他,可那妖女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渡化的。
他恨这座城,恨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他所想要的,就是这座城的灭亡,起初,那和尚和那女妖的打斗,明显是可以看出那和尚确实是个有本事的,那女妖并不能轻易伤到他,可和尚分明可以制服他,却总是手下留情的绕过了他,国主对其甚是不满,几次三番要求他尽快杀了那个女妖,和尚却始终不允,依旧次次绕她性命,并屡次试图渡化他,次数多了,那女妖似乎也不那么想杀那个和尚了,甚至对城里人的杀戮,也渐渐少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女妖是真的要被渡化的时候,一日夜里和尚依旧去女妖的藏身之所说佛法,却没意识到那国王私下派了几名异族打扮的人跟在他身后,到了女妖藏身所在的时候,那几个人趁着女妖和和尚不注意,驱动了什么咒法,强将女妖镇压,并预打散他得魂魄,女妖以为是这和尚背叛欺骗了自己,狂性大发,冲破了禁锢,发了疯的毒杀那几个异族打扮的人,打斗间,一开始便受了伤的女妖终于被那些人钻了空子,眼看那宝刀就要劈入女妖的元旦所在,意外却发生了,那和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刀。
后来那几个异族人自然是葬身在了女妖的手下,但人们却也再没见到那女妖,是生是死皆不知晓,传闻很多,有的人说,是那女妖终于被和尚渡化了,也有人说,和尚和女妖早就有了情愫,一同天南地北的云游去了,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何,反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那场灾害,这里的丹顶鹤已经没了,而和尚消失了,重金和国师的承诺无法兑现,为了证明自己的一言九鼎,国主竟将这城改名为了渡城,以祭奠那和尚以身渡人的壮举。
故事讲完了,白棠还有些回不过神,一下子要消化的内容颇多,竟不知道该如何解读,直到手里被塞进一杯温热的茶水,才抬起头,发现是孤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放在手心,感谢的冲他笑了笑,喝了口水缓过劲,才又转向月白。
“这岂不是等同于国主利用了那和尚?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他可以渡化女妖?”
“就算都知道真相,谁又敢说国主的不是呢?”
月白说的没错,谁又敢以身试法的挑战权威呢,反正结果是大部分人所理想的,就好了,很多事儿,都是没有个绝对的,牺牲一个外来人,保住一座城池,也保住了自己的威严,这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道长,我们该走了。”
说话间,孤影已经站起了身,似乎是很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刻,白棠也不想再看他臭着脸的样子,便也起身作揖:“月白公子,今日劳烦你给我们说了那么多。”
“小事小事,两位风程仆仆的也一定是累了,也该好生歇着的,倒是我不好意思,拖着你们说了那么多,耽误二位休息。”
“哪里的话,是我自己想知道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叙。”
“一定的,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月白笑着目送白棠和孤影转身下楼,只是二人脚还没迈出这茶馆,就和门口进来的人险些又撞了个正着,白棠心想这是流年不利啊,出个门也能被撞,好在一边的孤影反应极快,一把将白棠拉进了自己怀里护住才没被撞得四仰八叉,正暗自庆幸的白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眨眼,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腰间还搂着的那只手,孤影的手,孤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顺着白棠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手,一时有些局促的忙松开手,站在一边规规矩矩的仿佛一根定住的木桩子,而那个风风火火进来的人似乎也回过了神,只是很快的,让白棠措手不及的事儿就又发生了。
那个人在看到孤影的下一秒,就一把抽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剑指着自己身边的木桩子孤影,吓得白棠一个激灵,也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怎么,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孤影身前:“这位少侠这是意欲何为啊?!”
听到楼下动静的月白也了下来,看到这局面也是嘴角抽了下,忙迎过来一手安抚白棠,一手摁下那人的长剑。
“做什么做什么?大庭广众的拔剑做什么!伤到人可如何是好!”
“让开!”
而那人似乎并不打算罢休,扯过月白就又要提剑砍过来,白棠也不犹豫的一把从腰间抽出了白鞭挥出缠住剑身和那人形成了一个拉锯的姿势,谁都不肯先撒手的僵在那。
“这位少侠,不知我们是谁得罪了你,让你初见就挥剑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