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肄业就肄业吧,那也是咱战队里面学历最高的了,学霸啊,能考上B大的都是神经病啊。”文森特感慨万千,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昏暗无光的高三岁月。
“家庭关系这里怎么都是空白?”看到后面几栏,凌泽燃凌厉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唉,这事儿吧,我也稍微问了一下,他说父母早逝,这种事儿我哪能问的那么清楚啊,这不给人扎心么,何况咱是职业战队,又不是要入党,管那么多干嘛。”文森特也叹了口气,他偷偷摸摸问程逸那会儿,很明显看到这小可爱眼里一瞬间有点悲伤,虽然很快就掩饰好了,但就是看着让人心疼。
“他还真是……”凌泽燃觉得自己有点词穷,真是想不出该怎么讲,他想起自己之前还老特骚的自称什么“爸爸”,现在想想,简直就特么的又煞笔又不是人啊。
凌泽燃摸了摸裤兜,掏出根烟来,看着文森特:“介意么?”
“行了行了,你抽吧,我也知道你成天训练室里都快憋死了,”文森特摆手不管他。
凌泽燃猛吸了一口,烟雾萦绕在鼻翼间,微微的辛辣,他眯起眼睛,想起程逸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胸口更闷了。
还有个事儿也让他有些在意,周远安,这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了。
凌泽燃揉了揉额角,往椅背上用力靠了一下,认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放弃。
文森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两把:“干嘛呢?回神了回神了。”
凌泽燃眨了下眼睛,把烟掐了:“老瓦已经去睡了,明天叫上大白一起好好分析下两人的数据,反正我这里还是建议用程逸。”
“对了,晚上程逸和Soon还solo了一把,他手很稳,操作,”凌泽燃顿了一下,轻笑一声,“特别漂亮,Soon那小子也一直是二队的刺头,你也多留意一下?”
文森特点头:“其实今天送过去的时候,我也跟程逸稍微提醒了一下,他挺聪明的,还让我别担心呢,真是个小可——咳,真是个靠谱的好队员啊。”
凌泽燃瞥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顺手一捞桌面上的资料,塞在自己外套口袋里。说道:“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我也去睡了。”
文森特哦了一声,又反应过来:“那你把资料还我啊。”
凌泽燃夹紧了手臂,含混道:“反正你那也有原版,明天再复印呗。”
文森特大概也是真的困傻了,也没多想,就打着哈欠关灯回房间去了。
凌泽燃当天晚上睡得却不怎么好,他难得一见的有点失眠,失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做了个梦,还很是一言难尽。
说是个春、梦吧也不完全是,要说不是吧,也还挺像,梦里有光怪陆离的灯光,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音乐,动次打次又鬼哭狼嚎的让人烦躁,还有个看不清长相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有些急切却又听不清楚,烦躁的凌泽燃把人抵在墙上,低头就是一个深/吻,柔软温暖的唇瓣,比想象中还要美好的味道。
一觉醒来,凌泽燃看着身下糟心的凌乱,还有点懵逼,他暗骂了一声,用力揉了下头发,就着某处那点儿微凉,蛋疼地进了卫生间。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凌泽燃也是彻底睡不着了,看了眼时间,居然还不到七点半,他叹了口气,套了运动服,下楼随便啃了个白煮蛋就出门跑步去了。
御龙湾毕竟是高档小区,自带塑胶跑道,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运动了,凌泽燃做了会儿拉伸就开始匀速跑圈,跑完了第一圈,他眼尖地发现这小运动场门口进来了个熟人。
程逸头上绷了个发带,把略长的刘海撸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身蓝白的运动服特别清爽,就是可能他比较怕冷,外面还套了个毛绒款马甲,有点萌。
凌泽燃眼睛一亮,立马撒腿逆向跑过去,冲到程逸身边,特别和蔼可亲地打招呼:“早啊。”
程逸好像还没太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了声早,可能是因为早上温度低,声音都带着点儿鼻音。
凌泽燃只觉得心里又酥了一下,莫名其妙又联想到昨晚的梦,眼神都有些发沉,他轻咳一声作为掩饰,眉梢都扬了起来:“一起跑步?”
程逸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抿唇轻声说:“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程逸转身走出了运动场,步伐很快,背影都透出点狼狈。
凌泽燃看着那身蓝白色的运动服消失在道路转弯处,微眯起眼睛,半响终于笑起来,有点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