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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防盗:轰轰烈烈的灭亡(2/2)

“来了!”崔兄大声的叫,“列阵!”崔家的家丁大声的应和着,拿着兵刃,呼啦啦的整理队伍,站得笔直。

韩兄惊讶的看着胡雪亭的队伍,只觉有些困惑。“为什么,都是骑兵啊。”附近的骁骑卫可不是全骑兵队伍,除了将领,甚至是全步兵的队伍。

那支骁骑卫队伍越走越近,在大约半里地的地方停下。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所有的士卒诡异的牵着马步行,不见有人骑在马上。

“没错,是那支骁骑卫。”韩兄放心了,不是所有人都会骑马的,没有学过骑术的人骑马就是受罪。

“怪不得折腾这么久。”崔兄也笑了,走过来的啊,那更是一支疲兵了。

“他们的身上,是什么东西?”有人惊讶的看着那只骑兵队伍,每个人都用厚厚的布包裹着脸部,想必是冬天赶路,为了御寒,但他们身上穿着古怪的蓬松着的东西,看上去不像是铁甲,也不像是皮甲。

“马上也有。”有人注意到了马背上,马鞍以外,同样覆盖着蓬松的东西。

“还有那个领头,脑子是不是病了?”有人大声的嘲笑。那领头的士卒手里撑着两个竹竿,背上也背着一根细细的竹竿,上面有面黑色的旗帜,绣着白色的“胡”字。带兵打仗带着军旗什么的不奇怪,在背上绑着军旗,那是脑子有病了。

“拄着拐棍,那是胡雪亭!”有人大笑,关中门阀消息灵通,谁不知道胡雪亭的双脚废了。

“蛮夷!”有人大声的笑,只觉愚蠢到了极点,果然天下除了关中,都是蛮夷。

“好好的骁骑卫,竟然毁在一个废物的手中。”有人假装叹息。

“韩家的弟子听着,杀了胡雪亭!”韩兄挥手,韩家的家丁整齐的大叫。其余各家反应过来,跟着大声的呼喊“崔家的人,杀了胡雪亭!”“安家的人……”“姜家的人……”

那支骁骑卫中,有的是本府大家族的人,只要临阵倒戈,立刻就让那支骁骑卫土崩瓦解。那支骑兵默然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叫喊,一点点的骚乱都没有。

背后竖着旗杆的人,举起了右手。千余骑兵尽数翻身上马。那人用力一撑,也上了战马,手中的竹竿落在了地上。

“准备!”本府的权贵们大声的下令,白痴都知道骑兵要冲锋了。家丁们大声的应着,动作整齐划一,又沉默不出声的骁骑卫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是杀人无数的骁骑卫啊。”终于有家丁想了起来,人家的职业就是杀人,从北杀到南,从大漠杀到草原,每天就是在杀人杀人杀人。而家丁们的工作是什么?买菜,泡茶,拍老爷少爷马屁!

有的家丁慌张无比,到处往别人身后躲,要不是还有理智,就想拔腿逃跑;有的家丁手软脚乱,兵刃掉在了地上,站不起来,软的像一根面条似的。

刚才以为骁骑卫逃跑时候叫嚣的气势,尽数不见。

“韩兄,崔兄,只有你们的队伍站在最前面了。”有权贵认真的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两人力量的意思,只要看看这群家丁就知道,没有一直镇定自若,训练有素的韩崔两家的家丁顶在前面,说不定其余家丁就溃逃了。

韩崔两人阴沉的点头,只觉被一群酒囊饭袋给坑了,还指望利用那些不堪的家丁消耗胡雪亭的力量呢,没想到只能自己的家丁顶在最前面。

“打败胡雪亭之后,我等自然以韩兄和崔兄马首是瞻。”有人也跟着道,再怎么不甘愿被韩兄和崔兄领导,也要先保住性命,以为精锐的家丁只怕在骁骑卫这些杀人机器面前,不堪一击。

“好,我们到最前面去。”韩兄和崔兄点头,指挥手下换位置,原本前面的三千余家丁欢快的后退。

骁骑卫骑兵中,胡雪亭见着纷乱的家丁队伍,猛然举起了拳头“跟随我的旗帜,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千余骑兵齐声大喊,有的嗓音稚嫩,有的嗓音苍老,有的嗓音激昂。

千余骑兵组成密集的队伍,笔直的冲向家丁队伍。

崔兄听着如雷般的马蹄声,看着一个个越来越清晰的骁骑卫骑兵,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王侯将相,文韬武略,孙子兵法,尽数消失不见。书中简单的战略战术,死多少,活多少,赢了输了,和眼前的真实战争,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放箭!”崔兄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下着命令,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令。

百余支箭矢歪歪斜斜的射向了骑兵,不少箭矢在半路上就坠落在了地面,也有箭矢准确的射到了那疾奔而至的骑兵身上,却没有一个骑兵中箭落马。

“不可能!我射中他了!”箭术好的权贵不敢置信的道,因为角度的问题,他没射胡雪亭,挑了一个普通骁骑卫做目标,非常清楚的看见那骁骑卫的胸口挨了一箭,但箭矢诡异的落到了地上。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骑兵已经突破到了二十余步外。

“快逃啊!”崔家整齐的队伍中,有人大声惨叫,无法接受面对骑兵冲锋的压力,率先向后逃命。刹那间,崔家,韩家,以及其余各家的所有家丁,尽数扔下武器转身就逃,严整的队形瞬间崩溃。

“不好!”一些经历过沙场的老兵家丁脸色大变,步兵对骑兵,完全靠队列以及阵型的厚度,一旦溃败,那根本是送人头。

“老爷,快走!”那些老兵家丁们竭力拉着老爷们逃跑。

“废物!废物!”崔兄只觉脑袋轰的作响,一直接受最严格的训练的家丁,为何交战都没有,就直接崩溃了?他简直怀疑身在梦中。

崔兄不知道,在站得整齐就有铜钱奖励,站得不整齐就要挨皮鞭;脸上毫无惧色,奋勇无比,大声吆喝就有奖励,嗓门轻了,脸上轻描带写就要挨皮鞭的崔家,家丁们迅速的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成熟的演员。

哪个演员,会真的用生命去演戏?

“快逃!”有崔家的忠心家丁猛然抓着崔兄的胳膊,调转他的马头,扯着缰绳逃跑。三四千家丁军瞬间崩溃,白痴都知道已经输了。

韩兄大声的叫着“跟我杀!”带领十几个脸色苍白,却没有逃走的家丁,奋力的迎向了胡雪亭的骑兵。

“韩兄!”其他权贵泪流满面,佩服无比,没想到韩兄竟然武勇至此,义气至此,竟然为了挽救他们,舍生取义。

韩兄冷笑,心中沉稳极了,白痴才为了一群酒囊饭袋舍生取义呢!他想到的是,这是他的机会。他不需要打败骁骑卫,不需要打败胡雪亭,只要这么打上一打,然后落荒而走,作为全场三四千人中,唯一敢和胡雪亭开打的人,他就会成为英雄;作为为了其他人,独自抵挡胡雪亭的人,他更是所有人的大恩人。有这两点在,韩兄自信,本府的老大位置非他莫属。

为了未来的王侯将相,他必须搏一下!自古以来,什么时候见过搏一下搏输的?背水一战的那个谁?破釜沉舟的那个谁?以一挡万的那个谁?他们谁输了?只有敢不敢搏的,没有搏输了的!

韩兄对此坚信无比。

一息之内,铁骑杀到。

“杀!”韩兄纵马冲向胡雪亭,一□□去,然后看也不看,双手放掉了枪杆,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滑落马背,整个身体躲在了马身的另一侧。

“这就是我韩家的绝招。”韩兄很有把握能够活着离开战场。“第一,胡雪亭用的是剑,不是枪,一寸长,一寸强,胡雪亭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哪里知道骑兵要么是骑射,要么是□□,用剑近战,算个毛啊。”韩兄第一眼看到骁骑卫骑兵队伍,就不屑到了极点,要是骑射骑兵,他早就跑了,但是短刃近战骑兵就是狗屎,就算他没有强兵,不能随便虐菜,虐了胡雪亭,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的枪不管有没有刺中胡雪亭,胡雪亭的剑都砍不到我!”韩兄很是得意。而第二,就是韩家秘籍镫里藏身。就不信忽然发现马背上没人的胡雪亭能够来得及调整出剑角度,继续砍中他。

一道剑光忽然在韩兄面前闪烁。“那是什么?”

胡雪亭和韩兄交错而过,韩兄的人头落地,身体还缠在马鞍的另一侧。

“不要杀我!”逃跑的家丁惨叫,却只有刀剑斩落,鲜血四溅。骁骑卫的铁骑冲入毫无反抗的家丁队伍中,肆意的杀戮,所过之处,鲜血染红了沙土。

只是一个冲锋,三四千家丁就被屠戮了千余人。

“啊啊啊啊!”几乎是人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战争和鲜血,第一次见到人头滚滚,第一次发现人命是如此的轻贱,第一次发现贵族的头颅也是可以斩下来的,所有的权贵和家丁们一齐陷入了惊恐和绝望。

“快走!”有极个别经历过战阵的老兵家丁,拼命的去拉瘫倒的老爷少爷。

“转向!”胡雪亭杀透家丁队伍,努力调转马头,千余骑跟着军旗,竭力的拉马,再次冲杀。

“胡雪亭,我们投降!”有权贵大声的叫,主动扔下武器,高高的举起双手。

“噗!”骑兵大队掠过,数把刀剑几乎同时砍中了那个权贵。“我已经投降了,为何还要杀我?”那权贵死不瞑目。

“他们要杀光我们,和他们拼了!”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厉声大喊。有人继续跪在地上嚎哭,有人用力的磕头求饶,却只是在铁骑前化为肉酱。

“我们挡住胡雪亭,你们快带老爷走!”有几个忠仆红着眼睛,厉声大喝。几人握紧了刀剑,恶狠狠的看着疾奔而来的骑兵队伍。

“我等必死无疑!但是我们要死的有价值!”几个忠仆厉声道,骑兵杀顺了手,根本没有任何步兵能够逃走,左右都是死,救出老爷,或者杀了胡雪亭,那才是死得其所。

“好!”几个忠仆点头,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胡雪亭。

不远处,胡雪亭根本没有在意区区几个人,马头一转,已经转向了人数更多的地方。

“该死的!”几个忠仆大声怒骂。他们的位置依然在骑兵席卷的浪潮之中,但是,却只能面对几个普通的士兵,而不是胡雪亭了。

“杀一个垫背!”几个忠仆大声的叫,这是他们最后的目标了。

“就这个!”某个忠仆道,那个骑兵的身体很是单薄,看上去也不高,定然比较好杀。

骑兵瞬间靠近,几个忠仆能够看到直冲过来的单薄骑兵的眼睛。

“杀!”“去死!”几个忠仆厉声大喝,默契的左右夹攻,同时跃起,砍向了单薄骑兵。那单薄骑兵好像自知必死,一丝的格挡都没有,同样一剑斩向了某个忠仆。

“噗!”两人几乎同时受到了攻击。

三把刀剑同时斩到了那单薄骑兵的身上,那单薄骑兵的刀剑同样砍中了一个忠仆的脖子。

被骑兵劈砍的忠仆脖子上鲜血直流,打着转落到了地上。

“去死!”另外两个忠仆犹在空中,就狞笑着,感受着手中兵刃砍中柔软的身体的感觉。他们很有把握,就算这个骑兵身穿皮甲,这两刀足以劈开软甲,将这单薄骑兵的身体斩开两个巨大的口子。这种巨大的伤口,唯有死亡而已。

两个忠仆笑得狰狞,凶残,又满足。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被随后赶到的其余骑兵砍死,但是,至少拉了一个骑兵垫背。

时间仿佛停顿,两个忠仆清楚的看见刀锋下,原本蓬松的附在单薄骑兵的身上的物什,被刀锋压扁,凹陷,然后在刀锋的划过下破裂,或者破碎。

“那是什么?”两个忠仆看着眼前破碎或破裂的蓬松物什,熟悉,又不明所以。

“这是……纸?”某个忠仆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数把刀剑同时斩下,两个忠仆挂。

被两个忠仆砍中的那个单薄骑兵闷哼一声,却没有鲜血流出,只是捂住被砍中的地方,伏在了马背上。

“不!不可能!”崔兄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前的鲜血,让他好像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

“老爷!”有忠仆惨叫。剑光中,忠仆,崔兄被砍成两段。

“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胡雪亭举起手,千余骑兵分成数支队伍,追杀四散奔逃的家丁和权贵。

片刻后,所有家丁和权贵尽数被屠戮,四周除了骁骑卫再无活人。

胡雪亭环顾四周,队伍整齐,没有缺少一个士卒,松了口气,厉声道“下马!”一群骁骑卫士卒下马。

“列队,中刀剑的出列。”她继续道。四五十个士卒站了出来。

“很好。”胡雪亭满意极了,没有一个人受伤,只是淤血和纸甲破碎而已。

“换甲!”一群士卒纷纷动手脱掉了身上蓬松的纸甲,露出里面的皮甲,以及一张张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面孔。他们熟练的从革馕中取出包裹皮,将纸甲小心的包裹好,搁在马身上。

感谢上辈子看过《流言终结者》,胡雪亭记得防御力最强的纸甲根本不需要桐油浇,晾晒等等复杂的手段,只需要简单的折叠。轻便,甚至有保暖作用的纸甲,就是胡雪亭征服高句丽的秘密武器,这次不得已使用,万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良久后,一队本地的骁骑卫步兵赶到,看到一地的鲜血,再看看士卒成分诡异的胡雪亭的队伍,一脸的不敢置信。

“杀光这几个家族的所有人!”胡雪亭冷冷的道,“一个不留!”

当日,该府骁骑卫一部被彻底清洗,所有与谋反家族有关联的人尽数被杀,该府所有谋反家族夷为平地,族诛。

同一时间,大随关中所有郡县,所有城池,上演着同样的情况。

胡雪亭,杨轩感,高颖,李浑,同时发动,血洗了整个大随,被屠戮者数以万计。

“朕的天下,终于稳定了!”杨広张开双臂,仰天长笑,脸色中又是狂喜,又是阴沉。

大随灭亡之即,想要大随再多支撑片刻的诸位大佬联手,彻底杀光了所有通匪,有嫌疑的,反对杨恕,反对杨広的所有官员全家。

“浴火未必就能重生,但起码死得轰轰烈烈!”胡雪亭,杨恕,杨広,高颖,李浑,没有选择的余地。

“还没有全部杀干净。”杨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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