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血色龙卷的潮汐之声,在这秘地之中反复回响。
仿佛开启了一扇无形的闸门,相继又好几个撕破空间的惨叫接连响起。
怨气与毒素入体,云氏族人的仇恨迅速入侵了这些人的识海,如同跗骨蛆虫一般缠绕上去,一口一口的污染、蚕食着他们的神智。
然而这却不会让他们失去神智,反而让他们在挥之不去的疼痛中越发清醒,让他们能够完完全全的看清他们如今所遭遇的一切。
可是,他们宁愿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了,甚至希望能就此昏迷过去,哪怕是死了也好!
因为若是感知不到,他们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入体的毒素循着明王兰吸收的轨迹,一寸一寸的侵蚀他们的经脉,将原本宽阔有力的经脉慢慢化作枯萎。
若是感知不到,他们就不用感受经脉枯萎,灵气在体内疯狂冲撞那种撕裂□□,快要爆体而亡的剧痛。
若是感知不到,他们就不用看着那黑青的毒素在将他们体内搞得一塌糊涂之后,又大摇大摆,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冲入他们的丹田,毒染他们的元婴,破坏他们的丹田!
他们绝望的看着丹田之中的元婴被染上青黑,爬上裂痕,甚至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便碎裂成细细小小的碎块。
大乘期元婴的骤然破碎,掀起浩瀚的灵气,这再无约束的力量如脱缰的野马,转眼将他们的丹田轰然击碎。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们的修为没了,他们的丹田破了,他们的经脉全毁了,什么都没了!
哪怕想要重修,哪怕想要轮回,那被怨气缠绕的神魂也让他们失去了生而为人的机会。
以他们如今的灵魂状态,下辈子别说投胎成人,或许连畜生也不如!
他们倒是想要强行将神魂拔出,在被拖入轮回之境前,找到一个合适之人进行夺舍。
然而他们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得死死的,一身修为尽废,经脉枯萎,连一丝丝灵气都无法调动,想要抽取神魂又谈何容易?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尽头!
□□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几乎将人逼疯!
这些个平日高
高在上的大乘期修真者再也忍耐不住,仿佛沦路边苟延残喘的乞丐,垂死挣扎着,发出泣血一般的哀叫,企图引来路人的怜悯。
然而,唯一清醒的旁观者,却是一脸冷漠,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所受到的这些折磨,还不及大师姐的万分之一!若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死了,还是便宜了他们!
黑色的沙粒密密麻麻的出现在这些个云家人的皮肤上,原本光鲜亮丽实力强大的修真者转眼就化为了一具具行将就木的干瘪躯壳。
若不是以往的修为所支撑着,他们原本就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们的神魂还没有被怨气彻底瓦解,仍旧是大乘期实力的神识支撑着他们腐朽的躯壳,让他们不至于立刻死去。
不过,对于这些人而言,立刻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血色龙卷的威力渐渐减弱了,宴逐光分神期的力量逐渐告罄,不过,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这些人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的宴逐光忽然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她用最后一丝力量,将那些血池水通通灌进了那些“干尸”的体内,看着那些躯壳重新变得充盈饱满,然后再次胀大。
“你们不是很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就让你们拿去,狠狠地拿,多拿些,千万不要浪费了!”
即使躯壳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曾经属于大乘期的修真者,他们的肉身力量也不容小觑,这些血水灌进他们的体内,将那些干瘪的身躯灌成了一个个水球,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危险极了,却又不至于爆炸。
将这些血水灌进去之后,宴逐光又“好心”将之放干,看着那些水球又再次瘪下去。血水顺着这些躯壳流淌了一地,将整个秘地的土地都染红了。
那些云家人,现在就像那艳红海滩上腐烂的鱼。
唯有宴逐光所站立的这片被深沟所包围的祭台,还是一片干干净净。
“嗬,嗬”
被宴逐光一番折磨,几乎不成人形的云家老祖仰躺在地,头垂在深沟的边缘,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祭台中央抱着光球的宴逐光。
“你,你——”
宴逐光嗤笑一声:“你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败得如此彻底?”
“我什么都不会说,带着你的遗憾去死吧。”
这种人还想死得瞑目?美得他!
不去管这些人,宴逐光摸了摸怀里的光球:“一会儿让那条小藤蔓将这些人物尽其用,这云家我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宴逐光闭了闭眼睛,将脸颊贴在光球上,轻轻的道,“大师姐,我们回家吧。”
光球散发出莹莹的光 ,照在宴逐光的身上,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