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目光落在宋隐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收回,车已经达到目的地停下,闭目养神的男生倏然睁开了眼睛。
“……”
“……”
宋隐还带有几分惺忪的杏眼,对上夏季还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懵逼了一两秒后,看到某个人慌乱得维持不住高冷人设的模样。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老子就睡了一觉的功夫,又出现了什么神仙剧情了?……三个误会重重的前男友还不够,这是凑一桌打麻将吗?!
宋隐不淡定的坐直身体,僵硬的转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然鹅,夏季小朋友比他的情商似乎还低上了那么一点。竟然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老子看你大爷!
宋隐面无表情指着远方黄澄澄的太阳,问夏季。“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吗?”
夏季顺着宋隐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认真的回答。“太阳。”
“对。”宋隐接着说。“如果你的手摊开,做出握的姿势……你觉得会如何?”
夏季认真的想了想。“把太阳掌握在掌心?就好像拥有了光与热,手心里的太阳?”
“不。”宋隐“我日。”
握日我日?
夏季“……”
夏季觉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爷爷要千里迢迢把他带回来认祖归宗。
爷孙俩一样脑回路清奇的惊人。
宋隐甩开莫名其妙就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的夏季,拉开车门跟上夏爷爷众人。
闲散地将双手插进大衣兜里,杏眸四处瞥了瞥,注意到墓园大片大片的是葱翠的绿色树木,由修剪的绿化树划分出一条条小道,潺潺流水的喷泉哗哗作响。
景色宜人是清幽安静的好地方,适合安息。
宋隐跟着众人的步伐欲进入第一条树木划分的小道,夏爷爷一行人却被人挡了路。
来者是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带着人先一步挡住夏爷爷一行人的去路。“我说了,不要打扰浅浅安息!”
“武鹤,”夏爷爷双手撑在拐杖被人搀扶着,好整以暇的看他。“怎么,你不允许我这个老头子看望。还不准我带浅浅的儿子来?”
“浅浅的儿子?!”
被对方炽热的视线看着,宋隐收回闲散的目光朝前走了一步。杏眼透着澄澈而纯真的浅笑。“叔叔你好。我是宋隐。”
对方露出震惊表情的同时,眼里竟然升起薄薄的水光。仿佛有着诸多的感叹,又有着佳人已逝的忧桑。
但慢慢的,武鹤充满怀念的脸露出凶神恶煞的憎恨。他亦是上前走了一步,声音极大,仿佛要把愤怒的情绪用以声音发泄出来。
“你怎么敢来!”他语速极快掷地有声。“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连你母亲被小三害死,被宋贺那混蛋欺辱都是现在才知道,你哪里来的颜面来看浅浅!”
“是我蠢,被蒙蔽到了现在,所以我尽我所能还了我母亲的清白。将宋贺和沐蝶丑陋嘴脸公之于众。”
宋隐面无惧色的直视激动的老人。“如果您真的如此担心在意我妈妈,为什么您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没有为妈妈出头?甚至在我妈妈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没有向她伸出援助之首呢?”
宋隐不是原主,纵然知道这么说是有一点道德绑架在其中,但是他在得知武鹤是杜诺的亲生父亲之后,他不得不用这些刺激性的语言挑起他对母亲的愧疚。
虽然当年的事情和武鹤没有关系,充其量就是当年夏浅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武鹤还是说不上话没有实权的小少爷,因为舍不得富贵的权势不敢激怒反抗父亲。
后来夏浅在a城传出死讯,他才刚刚结婚成家。父亲不允许他出面。
等他干掉兄长夺得家产可以独挡一面之后,他迅速的把怀有子嗣的妻子踹了,和夏爷爷一家为敌。
但伊人已逝,无法回天。
他恨自己的懦弱,于是只需要将他把控住,利用他的愧疚,利用他对母亲的爱,利用他想弥补的情感化为己用——
到时候用生父来对抗杜诺,不知道杜诺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是怎样的模样?
“我、我……”
宋隐的话字字诛心,每一句都是他悔恨多年的心结。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脸颓然变了色,颓唐的倒退了一步。
“对,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责怪夏家……”武鹤伸出大手捂住自己的脸。“其实我当初的见死不救和夏家有什么差别……都是导致浅浅死亡的推手……”
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一定爱惨了夏浅吧。所以才会耿耿于怀几十年不惜抛妻弃子。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个前因,让杜诺的母亲郁郁而终在杜诺17岁就不得不独当一面,
在付不起学费的时候认识了霸总。凭借着自己与他初恋相似的外貌结婚再被甩。
至于后果……
反正他永远不可能再让杜诺把控全场他不可能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再被神不知鬼不觉分尸。
也绝对不可能再让杜诺踩着北野嘉、冷却、顾敛之上位,
更别想按照书里的走向认出父亲回到豪门,拥有影帝和豪门的身份背景,再打脸他前夫强势回归!
——所以,夏爷爷其实压根就不是给他出了难题考验自己。而是送上了杜诺的短板呐!
宋隐一步一步走近,声音压得极低,仿若恶魔的呢喃。
“所以。武叔叔,让我们一起收拾宋贺为母亲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