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赤炎头从水下冒出来,对应泽怒目而视:你当是杀鸡烫毛啊。
应泽却把白赤炎的军服统统拿过来,然后手指一弹,一团幽蓝的火焰烧过,衣服转眼洁净如新。
“用低温火焰烧。你能控制自己火焰温度吧?”应泽心想:这种入门法术,谁都会两手的,别这位天赋神通的大少爷正好没学过吧。
“嗯,会的。”白赤炎犹豫一下,“我是没地方换衣服。”
“你不会等熄灯后在被子里面换啊。”应泽奇怪这人怎么蠢得不可救药。
“熄灯后不是不许动来动去么?同屋会有意见的。”
“那你不会等他们睡着后啊。他们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应泽说。
“嗯,这个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好像也包括我。”白赤炎尴尬的说,“而且,我比他们上床早,我写完家信往床~上一躺,还没等熄灯号响,就睡着了。”
部队的驻扎地是绝密的,所以传声符不能用。所有将士的往来信件都由专门的转运站转运,只需要写上:羽林卫天将营某某某,就能收到。但是这白赤炎的天天家信加包裹,统统都是从北冥通过传送阵传到京都再转入军营的,真真是阔少啊。
“谁天天跟你信往来?给你寄东西?”是不是他那个据说天姿国色的姐姐?比修罗女还美的那个?应泽很好奇。不过他姐真长得那么美?看他脸可不像。
“是我爹爹和大长老,他们都给我写信。包裹都是大长老寄的。我是她从小养大的,她是我师傅,也相当于我真正的母亲。我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写信,就是因为事无巨细都得跟她汇报,否则,她一放心不下,就会出来找我。”
其实白疏离不止是她的师傅、母亲、同时还是她的女伴、闺蜜。白炽公主之尊,身份高贵的女伴都被她烧跑了,她跟宫女们又玩不在一起,只有白疏离一直陪伴着她长大。白炽的第一条月事带怎么使用,都是白疏离教的。
应泽却想着:还是个妈宝,屁大的事都得跟爹娘汇报。
当即无语,把衣服给他放在旁边,出去了。
白赤炎穿完衣服出来。应泽正要开口,忽然眼睛盯着白赤炎的脸,看了半天。白赤炎身上那种轻微法力运行的痕迹没有了,看来这是他的真正面容。
“军规第五十四条,不准易容,违者关禁闭十日。”应泽说。
你当军营是戏班子啊,这天天大家都换张脸出列,那还不乱套了啊。
白赤炎气得,脸又换回了那豆腐块模样。
应泽点点头,心想:长这样都已经够招蜂引蝶了,再换张脸,想祸害全军么,你这不是......坑我嘛。
不过,看来他姐可能还真长得挺美的,不知道有没画像。应泽多少有点神往。
应泽正色道:“白赤炎,你真想继续留在军营?不想退伍回家?”
白赤炎摇摇头:“绝不,我将尽我的一切努力留下。应将军,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总有一天,我会获得您的认可的。”
应泽叹了口气:“我没看不上你,你练虚初期修为,表现也在中上。我为什么要看不上你。我只是觉得你在军营中的生活......算了,咱们不谈这个。白公子,你知道新入营的天将在三个月训练期结束后,有一场大的比试么?“
“知道,入营第一天就已经跟军规之类的资料一起发给我们了。”
应泽点点头:“那你应该是明白,各级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如果你能考到牙将一级,那么你就可以一人住一间,这样至少你可以有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换换衣服什么的,写家信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如果你只是个百夫长或者千夫长,你就得去天兵的大营,跟天兵们同吃同住。你努力吧。”应泽没提考副统领,知道这个级别,白赤炎想都不用想。
这时候外面熄灯号响了,应泽赶紧打发白赤炎回去。
下面几天的地面训练苦不堪言,每天穿着战甲在烈日下行军上百里,脚上的血泡垒着血泡;然后蛙跳,跳到两腿完全没感觉,站直的时候却直打哆嗦;再然后就是匍匐前进加滚翻前进,光爬光滚还不够,要姿势正确,高位低位,间歇连续,爬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血肉之躯;最后,再来个隐蔽训练,两个时辰,大家趴地上,一动不动。应泽再给大家刮点风、下点雨、飘点雪,砸点冰雹啥的。
修士基本上不生病,被应泽这么一折腾,感冒者有之,腹泻者有之......
但是总的来说,这破日子也没啥特别的,就这么一天天挨呗。
这天应泽回到自己营帐,出其不意的收到一个包装严实华丽的包裹,上面只有收件人,无落款。应泽莫名其妙,但是用神智一探,无危险,拆开,里面是一套华丽无比的外袍,长衫,外褂,束发带、腰带、靴子俱全。
长衫是白底,袍子最下方绣有深蓝色波涛,外褂却是深蓝底色上织金红两色图案,图案是整幅的百鸟朝凤,华丽之极。这种整幅图案的衣料都是单独手工一点点编织的,工艺繁复无比。
应泽都不用猜,就知道哪里寄来的,因为整套衣服用的是北冥冰天鹅绒的料子,上面的刺绣用的是凤凰尾翎金线。
应泽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派人去把白赤炎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