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烨问：“怎么？硌着了？”

“不是，感觉头不够高，还是我喝多了？有点晕。”白赤炎回。

赵子烨把胳膊展开，白赤炎就把头搁他胳膊上，长舒了口气：“这下舒服了。”

应泽忍不住：“你一晚上把头搁赵将军胳膊上，他怎么睡？”

“没事。我有时候一晚上都把头枕钟向远胸上。他不也照睡不误，也没妨碍他打呼。”赵子烨说。

“他打呼么？”白赤炎问。

“打，跟熊似的，惊天动地。”赵子烨说，“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愿留他过夜，做完就撵他走。他为了留在我身边，就跟我折腾一整夜。”

应泽在心里撇嘴：才一整夜都拿出来说。

白赤炎偏过头去，非常小声的问：“你跟他都是男身么？”

“嗯。”赵子烨低声说，“他只喜欢男人，对女人身体不感兴趣。”

白赤炎好奇心全起来了：“那是你上他还是他上你？”

“每次开始都是我上他，因为他喜欢那种亲密感。但是后面都是他上我，因为他体力好，又温柔又有耐心。每次他都要做一整夜。”赵子烨答道。

“听起来真是个完美的情人。”白赤炎羡慕。

“嗯，是的。”赵子烨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不顺眼，只是嫌他烦，嫌弃他老是围着我转，嫌弃他总想干涉我，妨碍我自由。另外就是，无论我怎么冲他发脾气，赶他走，怎么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调情，无论我有多少情人，他都能忍，都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让我看见就腻得慌......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多痛苦。”

赵子烨难受极了：“很多东西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好。”

赵子烨望着星星问：“你觉得真有转世轮回么？”

“当然。”白赤炎说，“阴界不是也像我们天神界一样，界面大神都需要向天帝汇报。”

赵子烨默然半日:“下面有那么多界，怎么才能跟他再相逢？而且今生的情感记忆都被清零了，再相遇，怎么才能互相认出来？”

白赤炎无语。

赵子烨叹了口气：“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爱我一次，他都没有理由爱我这一次。”

白赤炎慢慢的说：“如果他这世爱过你一次，那么你身上肯定有什么让他爱的东西，相信下世还会继续吸引他再爱你一次吧。”

过了一会，白赤炎慢慢的说：“但是我们如果不死于非命的话，几乎是寿与天齐的。今生都没过完呢，还谈什么来世。”

“我肯定会死于修罗战场。”赵子烨斩钉截铁的说，“我有预感，有一项使命在等待我，我就是因此进阶合体期的。”

“嗯，我怎么觉得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白赤炎嘀咕，“你进阶合体期，就是为了救步将军，没有步将军，我们就无法返航，羽林卫的百万将士就不能回归故里。所以，你看，你昨天已经完成使命了，而且你还好好活着。”

“不是这项使命，是另一项使命。”赵子烨坚持，“朱鹳一族是灵塔守护神，我们的天赋神通里面对生死是有预感的。”

“那你预感到什么？”白赤炎问。

赵子烨茫然：“我天赋神通不够强大。”

“那不就得了。”白赤炎说，“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然后你就好好继续活下去，等战争结束，咱们退役了，你不想回家的话，跟我一起去云霓歌舞苑演戏剧吧。我写剧本，你演，还有洛丽塔和杞昊天。我要造个能容纳10万人的虚空剧院，在整个天神界巡回演出，让你们的名字家喻户晓。”

“那钟向远呢？”赵子烨问，“难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永远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不是去转世投胎了嘛，你怎么知道这世的你不会再遇到下世的他；再说了，我觉得，人生应该是阶段性的，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使命，既然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为什么每个阶段不可以都有自己爱的人。”

白赤炎一激动，干脆翻身坐了起来，“比如说吧，现在我们这一阶段的使命是从军打修罗，然后我们在军营里遇到了一个爱的人，你遇到了钟向远；然后我们退役了，新的阶段开始了，我们有新的使命了，在新的使命里，我们又遇到别人了，你怎么知道你就不会遇到另一个李向远，王向远，张向远。”

白赤炎又一咕噜躺下了：“反正我是不会傻到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你的胳膊真舒服，好了，现在，睡觉。”

白赤炎翻了个身，嘴里迷迷糊糊的说：“今晚上你让我抱着睡吧，多少年我做梦都想抱着一个人睡。”

赵子烨哭笑不得：“你晚上睡觉习惯抱着东西”

“没，我抱啥烧啥。但是我一直想抱，因为我从小没妈，没人抱着我睡。”白赤炎嘀咕了一句，酒劲发作，立即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