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经是你文家的人了吗?再做什么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文大人莫要牵累无辜!”
文经年早就料到常靖义这老狐狸会一推一身轻,只可惜有些事是推不掉的。
一想到此,文经年眼里带着笃定的笑意。
常靖义心跳如鼓,总觉得他这笑容太过诡异,事情有什么不对。
毕竟是打过多年交道了,文经年如何,他心里有数。带人查抄穆府,现在想来绝对不是小事。
难不成……?
手藏到背后,眼睛紧紧的盯着文经年。
文经年自然不会回答他其他什么,只是指挥着属下,将常靖义的房仔仔细细的查搜,每一个角落都绝对不能放过。
常靖义脸色一变,“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常老爷自己清楚!”
隐藏的这么深,害的他差点栽在这上面,若是程璧真的跟穆家扯上关系,那他文家真的就再也说不清了。
常靖义到底也是细作出身,听到文经年如此说,心里大概是有了个脉络。
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是怎么暴露的,但是他知道,若是被文经年在房中查到什么东西出来,定然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甚至大荣特遣使在知道他被捕后,说不定都会亲自来解决他,以免先挑起两国的争端。
文经年还在指挥属下搜查穆家各个角落,而常靖义却已蠢蠢欲动。
“大人!搜到了!”
潜藏在穆府的人,早都已经摸清了常靖义房里的机关。
几封与大荣人联系的信件也被县衙的人拿在了手中。
文经年大手一挥,“将人一并带走!”
看这样子,端王爷说的果然是真的,这常靖义真的跟大荣人有联系。
然,还未等那些人过来拿住常靖义,一刀银白的光闪现,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文经年的身旁,一把匕首搭在了他的喉间,“都不许动!”
文经年吓了一跳,脖颈处冰凉的冷意让他瞬间意识到,他大意之下,竟然被常靖义擒住了。
“常靖义,我告诉你,你已经逃不掉了!”
“你闭嘴!”常靖义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文经年乍然将他的身份抖擞出来,自己已经不能再在这绥远县抛头露面。
而且那特遣使说不定也会直接杀他灭口。
他还不想死。
穆家可让他带走的银两还有不少,只要他离开这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了一段时日就能东山再起!
“你们都别过来!”常靖义指着那些随时都想要扑上来的衙役,“你们老爷现在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擅动一步,我就直接杀了他!”
“都别动!”文经年吓得大叫,“常靖义,你究竟要做什么?”
两人争执不下之时,穆老爷子也匆匆赶来,“常靖义,放下匕首!”
“放下?然后好方便他抓我走?这穆家就重新由你做主了?你做梦!”
常靖义此时已经红了眼,“你,去给我备车,将库房里那些东西也都一并给我装到车上去!”
穆老爷子皱了皱眉。
火光里,看不清他的神色。
常靖义见他不动,还想命令,却忽然感觉肩膀一通,一柄渗着血的箭矢,穿透他的右肩,让他整个右半身瞬间难以在行动半分。
文经年还是吓得不敢动,直到见有官兵冲进了穆府,将刀架在常靖义的脖子上,他才反应了过来……
“张大人?”
来的人是蓟川郡的郡守,只见他指挥者官兵,团团包围了穆家。
“文大人,你没有什么事吧!”
文经年被手下强撑着扶起来,眼睛直冒火。
“张大人来的及时,无碍。”
就是这来的太及时了,抢功抢的也是非常及时!
张大人哈哈一笑,“无碍就好,王爷还在衙门等着,你我现在速速赶过去,怕王爷是要连夜审问此人。”
文经年虽然不爽,但好歹知道此时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更何况他刚刚还被贼人拿住,多少失了身份,这张郡守又是他的上司,他不好发作。
“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尽快。”
张郡守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穆老爷子道,“穆老太爷也请移步,王爷有事还想与您商谈。”
穆老爷子眼睛又昏暗了一瞬,拱手道是,“不过还要等老夫先处理下儿女亲事,想必王爷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张郡守眉头轻挑,“这是自然,穆老爷子请便,不过这常靖义身份特殊,我会留一队官兵护送穆老爷子再到县衙。”
“如此甚好。”
文经年蹙眉道,“难不成这常靖义还有其他同党?”
“不管有没有,这是王爷的意思,文大人要知道,万一这犯人要是被灭口,你我都逃不开罪名。”
文经年嘴角一抽,他刚刚就差点让犯人跑了。
“不知张大人怎么会忽然来我绥远县?”
“端王早就已经交代了我,事实上,我来这绥远县已有数日,王爷说那些暗中的人狡猾的很……”
……
“跪下!”行知压着常靖义,狠狠将他往地上一摔,“老实点!”
常靖义自打进了穆家,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可周围这一片火光,大堂上两面衙役也都换上了士兵,无一处不在彰显着他已经是一个阶下囚。
文经年在主位之上,如坐针毡。连明庭都将主位让了出来,张郡守自然也不会跟他抢这审问之职,硬着头皮,文经年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可以开始了吗?”
明庭悠闲的换了个坐姿,仿佛没看出来文经年的窘迫,“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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