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怕明庭能将自己如何,他也不会将自己如何。可若是这事情传出去,恐怕对她女儿不利……
所以再憋屈,萧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咬了咬唇,“是臣妇失言。”
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让穆听澜顿时爽到飞起。
尤其是看见她那憋屈的不行,还不得不低头的表情。
狗仗人势的感觉可真好!
……啊呸!仗势欺人。
自己给她一个太师夫人骂的狗血淋头,她却不得不道歉,这体验,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拥有权力,权利确实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好东西。
会给人宠坏,也会让人失了神智。
抖了抖身子。
身为一个自立的少女,穆听澜觉得自己……
有必要再借着这权势将萧夫人欺压的更狠一点!
伸出小手,攥住明庭的袖子,摇了摇。
“既然萧夫人让民女滚出这王府,那……”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王爷暂且保重。”
萧太师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穆小姐,这府邸是本太师说了算,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住下去。”
穆听澜没想到明庭还没有开口,倒是这位萧太师先开口了。
想到刚刚萧夫人的话,她对这个萧衍感官复杂。
所谓无风不起浪。
他认识自己祖父,少不得也会认识自己亲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了这种话,让娘亲名声受到连累。
所以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她选择闭嘴不言。
只是一个迟疑的眼神,萧太师便知道她将那些话听到心里了。
这样也好。
他本来是不太敢相信芳菲和他会有孩子,毕竟当初她是那般绝情的嫁人,又怎么可能带着他的孩子?
与其旁敲侧击,倒不如直接跟她问明白。
明庭带着穆听澜先回房了。
萧夫人还站在原地不肯走。
看着萧衍的眼里,有愤恨,有不解。
萧太师眼中却是风平浪静。
“我竟然不知,夫人对芳菲有这么大的怨气。可明明你知道芳菲,是在我和她彻底斩断关系之后。既然她已经嫁人,那你告诉本太师,你这怒气是从何而来?”
毕竟萧衍身为太师,纳妾是再正常不过。
“从何而来?”萧夫人被这句话刺了心,“曾经我因为你,失了儿子。当我好不容易又怀了兰儿和雨儿的时候,你又跟别的女人扯上了关系!就算我是后知道的又如何?萧衍,我就问问你,你对得起我吗?”
“赵氏!就凭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本太师休妻都不为过,你又有什么脸面对本太师指手画脚?”
萧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被萧太师一句话驳了回去,“我曾经敬你重你,即便你伤了身子,我也没有纳妾的打算。可你又做了什么?若是让人知道你娘家被大荣人收买,泄露国事,而你又仗着是太师府的女主人,竟然敢到我的房里偷看我给皇上的奏折,又买官卖官,你觉得皇上能容得下你?你以为兰儿和雨儿,还有资格嫁入到皇家?”
被萧太师这么一吼。
过往那些事,又进到萧夫人脑海,“你……你竟然知道?”
她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若不是本太师发现的及时,大齐定然会遭受到无法挽回的损失!若不是事发的时候,你怀了兰儿和雨儿,你以为本太师会饶你性命?”
萧太师是捏着一股子狠劲儿说的这句话。
而萧夫人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以为……她以为萧衍只不过是知道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比如收受贿赂之类。
原来竟然连她偷偷去看奏折的事情,也知道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把我揭发出来?”
萧衍目光沉沉,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提。
可若穆听澜真的是他的女儿,他不相信芳菲会那么狠心的对他绝情断爱。
再冷冷地看了萧夫人一眼,萧太师转身而走。
是往竹阁的方向。
萧夫人终于承受不住这压迫,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玉兰树后。
枯枝挡不住文程璧的视线,他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
小紫还是小紫。
她和在绥远县的时候,半点未变。
心里那股热浪又席卷了整个胸膛。
他看得出来,明庭对她很纵容。
也相信了那封不知名的信上,点名了当初在绥远县的文瑾瑜,是明庭假扮。
他刻意接近小紫,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将小紫从自己的身旁抢走。
没有他,他相信小紫早晚都会投入他的怀抱。
可他的苦心孤诣,让自己痛失所爱。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兄长从中作梗,半点未曾怀疑到他这个中途插入的人身上。
文程璧轻轻眯了眯眼睛。
就知道小紫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怎么可能跟文瑾瑜暧昧的同时又与端王纠缠不清?
还有后来他兄长的反应也相当奇怪。
明明就是对小紫没有半点感情,可笑他竟然没有瞧出一丁点端倪。
又盯了竹阁的方向许久。
玉兰枯枝折断了一地,文程璧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瘆人。
明庭带着穆听澜离去。
一路上说了不少话。
但最重要的还是明庭已经查清了当时给锦署园造成麻烦,给卖给萧家的绫布划伤的人,究竟是谁。
“你说是蒋毅?”穆听澜有些诧异。
“他曾经派人去打探过你这些绫布的生产地,更派人去盯梢过。”
穆听澜想了想。
虽然蒋毅在村子里的时候,表现的就相当不成熟,但是明目张胆划花布的行为,她还是感觉不太可能是蒋毅做的。
“有没有可能是蒋青?”再怎么讲,这报复实在太小儿科了。
她相信蒋毅会起了偷学织绫机的念头,可这件事,相比之下还是更像蒋青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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