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淑娴准备出宫见那尔布,见到宫人眼中都带着怜悯,不禁问珍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们怎么都……”
“昨晚上高贵妃派人把皇帝从承乾宫‘抢’到储秀宫的事情,宫里都已经传遍了。”
珍儿抹着眼泪,恨自己昨天心太软,没有把那个芝兰绑起来堵住嘴!
主子多年无宠孤苦,好不容易因为老爷、少爷的事情得皇上垂怜,本可趁此机会抓住圣心生下龙嗣,偏偏这高贵妃,跋扈蛮横,恶意争宠,连连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太可恶了!
“珍儿,听你的口气,莫非是觉得高贵妃抢了属于我的东西,为我不平?”
佘淑娴反问珍儿。
珍儿一边扶主子上马车,一边道:“难道不是吗?昨晚上,皇上本是要留宿承乾宫的!奴才连明儿的赏银都已经备好,谁想高贵妃居然会……真是不知羞耻!”
“不可妄议贵妃!”
佘淑娴训斥珍儿。
珍儿不服气地说道:“那也是她先不要脸!”
“珍儿,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可要送你去慎刑司了!”
佘淑娴板下脸。
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涛汹涌,她不想珍儿因为一时的口无遮掩被人拿住短处,丢了性命。
“……不说就不说……”
珍儿不爽地撅起嘴。
佘淑娴看她噘嘴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偷偷拿出一颗金平糖,塞在珍儿嘴巴里面。
“主子,这是……好甜啊!”
珍儿露出纯真的笑容。
佘淑娴索性将剩下的金平糖都给了她,道:“这是扶桑的贡物,名唤金平糖。”
“奴才谢主子恩典。”
珍儿看着如星星般的五彩小糖果,心里开了花。
佘淑娴见她笑容真诚可人,发誓要为珍儿她寻一个以珍儿的身份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男人。
……
……
马车碌碌压过青石板,最终停在大牢之外。
娴妃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探监,官员们迎接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一通跪拜完毕,便把她带到了那尔布的牢房外。
佘淑娴依照惯例屏退了左右,走进大牢。
那尔布是个迂腐的男人,见到做了后妃的女儿,先下跪行君臣之礼,随后才道:“女儿,阿玛对不起你,阿玛让你蒙羞了。”
闻言,佘淑娴故作惊讶地退了两步,道:“阿玛,你当真……你平日对女儿的教导可是……”
“……是阿玛一时糊涂,阿玛对不起你!”
那尔布连连自责。
佘淑娴叹口气,道:“阿玛,你为官清廉,哪来的贿赂银子?”
“……是……是……阿玛把你之前送出宫的一百两黄金都……都……”
那尔布泣不成声。
佘淑娴心想,还好我知道这个时代的医药水平有限,治不好痨病,从系统里兑了抗结核药救下常寿,不然的话,常寿的命就被你们耽误了。
佘淑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想到对身体原主的第一个承诺差点因为原主那不争气的爹妈无法完成,顿时恨得牙痒痒。
“阿玛,我把黄金给额娘,是让她用黄金请大夫给常寿治病,你们怎么可以……耽误了常寿病情,就算怡亲王把他放出来,那也是……”
她悲痛的陈述,让本就羞愧难当的那尔布更加抬不起头,连连道:“是我害了常寿!是我害了他!”
“阿玛,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