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璎珞得知皇后有事寻自己,立刻随容嬷嬷入宫:“娘娘寻璎珞来,有什么要紧事?”
“有人要害福隆安!”佘淑娴开门见山道。
璎珞闻言大惊:“娘娘,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连当朝额驸也敢暗害!”
“你说能有谁?!”
佘淑娴顿了一下,道:“此事是本宫的错,本宫前些日子曾派福隆安去济南处理一点事情,带回一些东西。昨日突然收到消息,本宫命福隆安带回的东西可能危及某人的身家性命,那人如今狗急跳墙,很可能销毁证据保全自己。”
“……济南……狗急跳墙……”
璎珞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便是出名的聪慧,闻言,顿时联想到近来闹得整个紫禁城都不得安宁的沧海遗珠,不觉低声道:“难道是……令妃……魏嬿婉……但是她……”
佘淑娴见她已有所怀疑,便补充道:“永寿宫的宫女春婵,前几日因偷窃宫中财物被扭送慎刑司,昨日突然身亡,死的时候,令妃也在场。”
“……这……”
璎珞听到这里,心头了然,道:“娘娘放心,璎珞绝不会让魏嬿婉有机会伤及珊林。她要敢再兴风作浪,我就让整个魏家都给她陪葬!”
“璎珞,得饶人处且饶人。”
佘淑娴故作大度地劝诫道。
瓜尔佳璎珞道:“娘娘谨遵先皇后教诲,处事宽宏大度,但有些人是天生不配被宽恕的。”
她看了下自鸣钟的时间,起身道:“娘娘,璎珞还要去看望和嘉,先退下了。”
“去吧。”
佘淑娴让宫女带瓜尔佳璎珞去往和嘉处,对候在一旁的惢心道:“永寿宫这几日可有异动?”
“令妃这几日都很老实,只是福伦夫人递了进宫的牌子。”
“福伦夫人……”
佘淑娴眯眼敲了下扶手,道:“她还是贼心不死啊。”
“娘娘,我们是否要将福伦夫人拦在宫中?”惢心问道。
佘淑娴道:“拦她做什么?她若是什么都不做,反成了本宫搬弄是非。”
她看了眼正与和嘉谈笑的瓜尔佳璎珞,对惢心道:“盯紧永寿宫,务必让富察夫人瞧见福伦夫人进入或是出来!”
“嗻!”
惢心退到一旁。
佘淑娴抬头,见外面景色甚好,所需担心的事情也都准备妥当,于是在宫人的伺候下,带着女儿和宜往御花园游览观景。
……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乾隆与弘昼游园,远远听见有女童吟诵白乐天的《忆江南,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循声找过去,果然看到小公主站在亭子里一本正经地背诵,身旁坐着皇后。
瞧见乾隆,佘淑娴欲起身,乾隆却暗示她不要行礼,蹑手蹑脚地走到背对自己的和宜身旁,冷不防地抱起:“和宜!”
“皇阿玛!你吓死和宜了!”
和宜素来胆大,即使被突然抱起也只是略略一惊随即大笑,还伸手抓乾隆的胡子。
乾隆近日来政务缠身,加上夏雨荷的事情,难免心情压抑阴暗,但听了和宜的笑声,突然觉得晴空万里,遂对佘淑娴与弘昼道:“皇后给朕生了个开心果啊!”
“是皇兄洪福齐天,才得小仙女托生皇家。”
弘昼半是恭维半是喜欢地说道。
乾隆本就喜欢和宜,闻言,更加觉得这个小女儿是天赐的宝贝。
和宜也是骄纵,趁机对乾隆道:“皇阿玛,福建岁贡的荔枝怎么还没有到!和宜想吃荔枝了。”
“和宜为什么突然想吃荔枝?”乾隆问道。
和宜道:“昨日纪大学士给和宜讲诗,提到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和宜听了以后就想吃荔枝。”
她抓着乾隆的胡子,闹腾小脾气:“皇阿玛,你能下旨催一下福建,让他们立刻把荔枝送过来吗?!和宜想早点吃到荔枝。”
“好好好!皇阿玛这就给和宜下旨去!”
乾隆被和宜闹得很开心,抱着和宜去了养心殿。
佘淑娴无奈,对被留下的弘昼道:“和宜真是太胡闹了。”
弘昼却道:“我觉得很可爱。”
闻言,佘淑娴心头一震,转头道:“和亲王,有些事情……”
“娘娘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弘昼打断了佘淑娴的话,并低声道:“崔瑾汐昨日来了和亲王府。”
“她终于松口了?!”
弘昼点点头。
佘淑娴大喜过望,道:“她说了什么?”
弘昼道:“弘瞻是十七皇叔的骨肉,并且先帝生前对此事已隐约察觉,有意除掉弘瞻,太后担心性命不保,对先帝——”
“她也太大胆了!”
佘淑娴大惊,继而道:“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性命最重要。”
弘昼道:“娘娘打算如何利用此事?”
佘淑娴道:“单靠崔瑾汐的证言,并不能指证太后。本宫需要更多的证物,例如十七皇叔与太后的往来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