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淑娴从乾隆寝宫出来,正要出九州清晏,却遇上了太后身旁的苏嬷嬷。
“皇后娘娘——”
隐约意识到后宫风向转变的老嬷嬷隔着老远就向佘淑娴行礼,并快步走到佘淑娴面前,低声道:“娘娘,太后近来身体不适,恐怕已经……”
“皇上素来孝顺,一定不会让太后有分毫不妥,”佘淑娴避重就轻道,“嬷嬷不必太担心。”
“但是皇上连着几个月来太后寝宫没给太后请安了!”
苏嬷嬷露出急躁,道:“原开始时候,皇上在紫禁城,太后在圆明园,自然不能日日请安。但是如今……如今皇上和太后都在九州清晏,却……却……甚至还让下面的奴才阻拦太后探望……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日理万机,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一时政务繁忙怠慢了太后,也是难免。”
佘淑娴继续回避问题重点。
“可是皇后娘娘,大清是以孝治天下,皇上怎么可以——”
苏嬷嬷还想继续劝说。
佘淑娴却厉声打断,道:“皇上是大清的主人,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对皇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娘娘教训得是,奴才僭越了。”
苏嬷嬷吃到了味道,不得不怯懦收声。
佘淑娴见她识趣,暗示道:“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应该知道皇上与太后并非亲母子,太后对皇上也没有养育之恩。皇上愿意尊太后为太后,她才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若皇上不愿尊太后为太后,她便只是个地位比太妃略高的女人!”
“奴才明白,奴才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苏嬷嬷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萎靡。
佘淑娴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往长春仙馆祭拜,再趁着天色尚早回紫禁城。
……
送走皇后,苏嬷嬷一溜小跑地来到太后处,将皇后的回话一字一句地复述。
太后听过后,难免面色阴冷,道:“乌拉那拉氏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她有皇嫡子在手,已经稳操胜券!”
“主子,七阿哥是皇上最属意的储君,与皇后情同亲母子,他们的感情确实是……”
“别再说了!”
太后粗暴地打断了苏嬷嬷,冷笑道:“皇帝当年对本宫也如今日七阿哥待乌拉那拉氏一般!但那又如何!仅仅因为本宫不敬他的亲母,皇帝便忘了本宫帮他登上储君之位的恩情,不再对本宫殷勤孝顺!”
“可是太后,七阿哥还在襁褓中便被皇上交给皇后娘娘抚养,皇上却是将要成年后才被先帝送到您的名下——”
“闭嘴!”
太后再度愤怒,布满杀意的双眼看着窗外已枯败的荷花,道:“本宫当年只是熹贵妃,尚且能赢过景仁宫的乌拉那拉氏,今日贵为太后,绝不可能输给辉发那拉氏……辉发那拉氏……”
沉吟间,她猛然想到和晴,于是转身问道:“晴格格近来在忙些什么?本宫已经有些时间没见到她了!”
“晴格格……晴格格……”
苏嬷嬷的神色越发迟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