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琴酒和贝尔摩德他们总会说Sherry是个孩子。
因为孩子才会任性地讲要求,而他们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她跌跌撞撞的离开审讯室,身上的白大褂不知道在哪里蹭的污秽,手上的血液隐隐约约飘来让人作呕的气味。
她没有回到科研部,而是回到了公寓,她用白大褂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随手就将白大褂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
琴酒站在行动组的楼上看着Sherry匆匆离去的身影,他不知道现在Sherry的心里是如何想他的,琴酒随手点上一支烟,不过若是能让她知难而退,也算一种保护吧。
毕竟那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吓唬吓唬让她自己安生一会儿,等他和美国组织总部交涉完,事情一摆平,自己的女人还是要拢过来好好疼惜的。
“啊啦~”突然贝尔摩德出现在他身后几尺远外,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你对那个小猫咪还真是上心呢。”
“哼。”琴酒没吭声,双手插在口袋里就要离开,“她是组织里少有的头脑顶尖的科学家,Boss的目的不是除掉Sherry,而是让她心甘情愿的为组织卖命。”
“这样啊~”贝尔摩德盯着琴酒的背影,目光在吐出缥缈的香烟里变得意味深长,她这样叹了一句。
Sherry回到公寓,紧紧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刚刚审讯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吓得她止不住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靠在门上瑟瑟发抖,没有人、没有人来安慰她,抱一抱她,告诉她不要怕,那些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而她所想那个能够安慰她的男人——Gin,大概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了。
她冲到洗手间将手上的污秽都洗干净,衣服都脱下来用黑色的大垃圾袋装好,她再也不想用从那个审讯室里带出来的东西。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是那瘆人的画面,耳朵传来惨痛的哀嚎。
能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发出那种凄惨的叫声,她不敢想象姐姐进去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没有办法入睡,没办法入睡就没办法忘却审讯室里的一切,她怕得发抖,将自己缩成一团,将被子蒙在头顶,可又因为缺氧而探出头来。
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她在那个骇人的审讯室里呆了五个小时,她下床去药箱里翻找感冒药,她没有感冒,可是她知道感冒药的成分里有苯二氮卓类和佐匹克隆,和安眠药的成分一样,抑制大脑中枢神经,有镇静的作用。
她一口气生吞了两片,虽然因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会让她感觉到难受,可是睡着之后,就会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吧?
吃过感冒药之后她果然坠入了梦乡,这是她这些天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连琴酒进门都没有听见,尽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去。
深夜以后的琴酒悄悄的回来看他养的“猫”,在走廊里看见了被折断名牌,自己的名字被Sherry扔在走廊的地上,琴酒无奈的捡起来。
多美好的梦啊,不得已被他亲手毁掉,他不怪Sherry。
他打开门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鸦雀无声,用随身的小手电查看房间,客厅的地上有被翻的乱七糟的药箱,他看了看被放在水杯旁边的一小瓶药,是感冒药。
房间里的Sherry睡得很沉,他知道感冒药会让人沉睡,他伸出手摸了摸Sherry的额头,没有感冒的迹象,他松了口气。
看着她安然琴酒就放心了,Rye是个狡猾的男人,这些天他们密切监视宫野明美,甚至向外透露宫野明美的手机都没有钓到Rye上钩,他心里愤恨,奈何宫野明美也是动不得的女人,要不是中间有Sherry这一层,宫野明美早就被他绑在射击场上当靶子了。
他悄声从房间里出去,身后是Sherry浅浅而又沉稳的呼吸声,看得出来她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有外人的存在。
琴酒将他的名牌揣在口袋里,在朗姆接手调查的情况下,美国组织那边不好交代,尤其是在连他都没有办法洗脱嫌疑的情况下,就更难保住Sherry。
他关上公寓的门,靠在门上,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Boss是个谨慎又小心的人,他琴酒若是连自己都保不住,拿什么去保Sherry。
他开着保时捷回到了连山道的别墅,看来这段时间要和他的Sherry分开一段时间了,不过这样对她也有好处,只要她越远离这件事且对此事毫不知情,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