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不言归,为我产了n次粮了,每次都说又抛弃我这个花心的女人,然而这次又真香为我产粮了hhhhhhh
这是兔子写的番外,发上来大家看看,兔子文笔超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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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夜谈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裹着毛毯坐在火炉边上的女孩拉扯着低哑的嗓音轻轻地念诵着,用一种略带凄婉的调子,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手捧相集坐在靠椅上的少年听见了这来自遥远古国的旋律,他微微偏头,支棱在扶手上的手抬起,手指卷了卷自己银白色的发,幽蓝色的眼眸泛起了笑影,仿佛林间悠然绽放的矢车菊。
“在唱什么?很是动听。”
只是抑扬顿挫的念诵,自然称不上动听,但是这位出身贵族的老头子永远不会让一位女性感到尴尬,总是克制而绅士,温柔而有礼。
“是一首来自我的家乡,传唱千年的诗句。”乔妍恹恹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诗句。”
“翻译成英文,大抵就是——catch one's heart, never be apart.(抓住一人的心,就永远也别放开。)”
对约瑟夫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又曾经在英格兰居住过许多年的贵族来说,这种简单的英文并不难以理解。所以,他只是微笑着,幽蓝色的眼睛因为高兴而潋滟生辉,仿佛汲了一汪蓝盈盈的水。
“Yes, I caught you.”
……很好,是过去式。
乔妍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她的动作太过僵硬,以至于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机械得仿佛没有上油的老旧齿轮。
但是她还是力持平静地说道: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约瑟夫微笑着放下了交错的双腿,坐直了身体,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示意乔妍自己将会洗耳恭听。
乔妍发挥了自己巧言令色的本领,又或者说,她在用一种微弱得连挣扎都算不上的反抗,在宣泄着自己彻底迷失之后的竭嘶底里。
“在我的国家,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与自己的爱人白头到老,对于我们华国人来说,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乔妍在讽刺,而她知道约瑟夫一定能听懂。
这个厌憎着时光流逝的男人,又如何能理解乔妍心中那所谓的,和爱人一起守候时光流逝的爱情?
就像他会朝她念一首《永恒一样,而她会心心念念着一首《白头吟,华国与法国人之间的国情差距,注定他们对爱情的定义拥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看着逐渐敛去笑容的约瑟夫,乔妍没有笑,却又似乎有些想笑。心里有些小得意,就像是踩在求生者背上的约瑟夫一样。
她已经完全麻木,连恐惧都不会再有——毕竟已经没有希望,又谈何而来的绝望?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茫然了起来。她记得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不会是连言语反抗都要说得这么隐晦的人才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落入魔神的陷阱里的呢?
这些天以来,乔妍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而事实上,她除了思考这些以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她的时光被凝固,身体被捆缚,她被拘束在约瑟夫的身边,不能挣脱。
想要逃离,只能找出约瑟夫的弱点。
她不懂什么是灵魂学,但是她找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如果意识就是人的灵魂,那约瑟夫的命门一定在自己的信念上。
所谓的唯心主义,就是当他坚信自己是“不朽”的,他就会是不朽的。但是一旦这个信念破灭,一切失常就都会被导正回有常。
她并不在憎恨约瑟夫,却疯了一般地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狱。
乔妍缓了一口气,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惊惧,慢慢地说道:“在我的认知里,所谓的永恒,就是‘你我所认为的永恒’这样的含义。”
“万物以死为终,所谓的不朽都会被时光碾碎,人会衰竭而死,纸张会朽烂,照片会焚毁,一切有形之物终有毁灭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晚而已。”
“或许,对你来说,活到不想活了的那天就是你心中的‘永恒’,但是这也只是你认知中的‘永远’而已。”
循循善诱,绑架三观,乔妍几乎将自己一切口头上的本事都用在了约瑟夫老头子的身上。
可是乔妍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那身穿精致燕尾服的少年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附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就是表示这话他不爱听了。
嘴唇被反复舔吮直到充血通红才被放开,想要用额头撞晕这羸弱的老头子,也比不过人家头铁,反而被彻底摁倒在躺椅上。
男子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在耳根后轻挠,低低的笑声苍老而又喑哑:“你总是这么调皮,巧言令色得令我无法言语。”
乔妍只觉得浑身酥麻得无力,只能挣出一只手来,想去拽约瑟夫的小辫子:“我满口谎言,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假话真话,又怎么分得清呢?
她连自己都欺骗了,觉得自己还有一次迷失的机会,于是大胆地尝试以真心去换取真心,所以到底是爱是恨,到头来,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于是彻彻底底地迷失了。
自以为是聪明人,实际上从头到尾都被监管者玩-弄在手掌心中。讽刺吗?太讽刺了,可是她又不知道应该对这样的自己说些什么。
如果说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逃生游戏,那她无疑输得彻彻底底。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步的,因为她一旦妥协,贪婪的索求者就会步步逼近,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蚕食殆尽。
——是她太天真,以为得到身体会让魔鬼餍足,却忘了魔鬼本就代表着贪婪的原罪。
经历了最初麻木而又安静的崩溃之后,乔妍开始想进一切办法,自暴自弃一般地开始了自己的反抗。
用自己唯一的武器。
“爱的是灵魂?还是躯体?即便你能用相机定格皮囊永恒的美丽,你我的灵魂依旧会逐渐老去,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改变,如果因为改变而厌弃,那爱的也不过是皮囊而已。”
“不会的,妍。时光会定格在这一瞬间,在我的世界里,热情永远不变,爱也亦然,灵魂和躯体,都是‘你’。”
“不,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