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仁这样的身体就需要比平常人多多注意，他可好，一连两天都在和别人干架于是身体负荷，终究是出了事。

“张嘴。”

秦仁摇摇头：“嘴里发苦，不想吃。”

“昨天不是说喜欢吃鱼片粥，我知道你胃口不会好，在里面还放了青菜和虾仁调味，吃一点。”

“我不要。”他现在难受的要死，这人还要逼他吃东西，秦仁心里本就难受，现在又气又生气，一身的小脾气化作软绵绵的一巴掌，呼在了男人胸口，“你走开。”

然而这一巴掌呼的跟调情似的，顾砚之忍了半天没笑出声，他低头轻轻用唇触碰着秦仁的额头，顺便调整了坐姿让秦仁更舒服点，他搂着秦仁附在耳边低语：“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之前还哭了出来。”

许久，秦仁终于睁开了眼睛：“你听到了。”

“没有。”顾砚之老实说，“其实我都听不懂，要是有什么难受的可以和我说。”

“嗤——”秦仁忽的一笑，笑的很脆弱，“顾砚之你追人手段真低，这招还是我初中时看别人耍的。”

顾砚之喂过去一口粥：“套路套路，用之不厌的才叫套路，乖，把粥吃了。”

秦仁看着顾砚之一口口的吹凉粥然后喂自己，心底一直紧绷的弦仿佛有了些许松动，他张开嘴慢慢的吃下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大有味的粥，喉咙的干涩被逐渐缓解，后来他实在吃不下了，顾砚之才让他躺回去。

“你今天会走吗？”

“如果仁仁想我不走，我就不走。”

秦仁抿了抿唇：“今晚能不能陪我一下，我睡觉很快，你看我睡着就可以离开。”他也知道这几天自己睡不安慰，因为他记得梦里的东西，那是让他永生难忘的黑暗，他怕死了一个人在黑暗中闻着冷冰冰的消毒水味，怕死了一个人呆在这，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或许是他矫情了，那就让他趁着生病的时候矫情这一回。

“好，我不走。”顾砚之抬手抚摸着秦仁的脸颊，这时的秦仁没有像之前那样张嘴就咬，温顺得像是一只猫，就连看人的眼神也像猫，令人看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抱上去。

从那时起，顾砚之就决定了，他要养一只‘猫’。

手边的信息点击发送，第二天的会议已经转交给老高，顾砚之盯着上头的吊瓶直到护士进来换了一新的一瓶，秦仁已经握住他的手睡着了。

房间的灯光是冷光，更衬得床上的人皮肤白皙，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的病态，眉头紧锁，连睡觉都在不开心。

“良心啊，其实我也没有良心，良心是什么东西。”语气甚微，说出的话似一阵风飘过，什么都没留下。

顾砚之的手慢慢从秦仁怀里抽出，指尖顺着秦仁的脸颊抚摸着，滑落至下巴后撩了撩，只见秦仁低声呜咽了几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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