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你把你的老婆给我赶出去！”

“爸！”

“闭嘴，今天这么团圆的日子说这些话，是说给谁听呢，一年团圆几次啊，我年纪大了就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我死了，赵岩你别想拿到我的一分钱！”

“爸，你怎么这样！”

老爷子看向了一边吃饭的孙子：“赵一鸣，你妈这么胡闹你居然还吃得下饭，送你出国留学是有出息了，出息在哪里，出息就是看着你妈出丑却不出言阻止，看着她破坏一家子的人，看着她在这发疯！”

“爷爷……”

“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这饭别吃了。”老爷子说着，抬手就把一桌子的饭菜全部挥到地上，“都走，走吧。”

老爷子对儿子一家很失望，赵岩立马扶着他却被打断：“别碰我。”

“爸，她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老爷子年纪大了，看的却清楚，“就因为她嫁进来时赵芬说小女人气质不合适，就一直记仇到现在，结果呢，她哪里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全身的小市民气息，她是什么人，她是外人！赵芬才是我女儿！”

老爷子全然动怒，秦妈深吸了一口气去扶着他，老爷子就站在楼梯上：“秦仁现在姓秦就是我的外孙，我的外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不过年就给我滚出去，我没你们这么不孝的晚辈！”

这是老爷子头一次发火，赵岩就吓坏了连忙朝妹妹使眼色，但秦妈根本就不理他：“叫你一声嫂子是客气，别把客气当福气。”

秦仁舅妈大气不敢出，秦仁站在一边低着头，秦爸气的脸都红了，身后的保姆瞪大眼看着这满地的狼藉，都不敢相信是老爷子的手笔。

“去，把我的律师叫过来。”

老爷子下午把律师叫过来呆了很久，大家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他不会……不会不把你当儿子了吧。”

“你给我闭嘴！”赵岩立马扇过去了两巴掌，把人都扇到了地上，“不成器的东西！”

“老爷子喊人上去。”保姆在楼上毕恭毕敬，“其余人不要上来。”

上去的是赵芬和秦仁，老爷子躺在床上，脸还红着显然还在生气，看到赵芬上来了才神色有所缓和：“你说要孩子的事，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在准备了。”秦妈意志坚定，孩子必须要。

“唉……”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我老了，随便你们吧。”

“爸，你别和他们生气。”

“一家子都不让我安心，我怎么能不生气。”老爷子看向了秦仁，“你过来。”

秦仁懵懂的走了过去，然后跪在床边握住老人家递过来的手，这手握着没有干涩感：“外公。”

老爷子抚摸着秦仁的脑袋，拍了拍头说：“孩子，很苦吧。”

秦仁没懂这个苦到底是哪个苦，只知道老爷子这话一说完，他的眼睛就酸了：“外公……”

“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喜欢男人不是大事，你的一辈子幸福快乐才是大事。”知道女儿有意见，他又说，“小芬，他是你儿子，如果你都不包容，谁还会包容，孩子孝顺我不是看不见，一家人不要冷冰冰的站在一起，没有一家人的样子。”

“爸，我……”秦妈哽咽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同样不知道说什么的还有秦仁。

他和外公不是很亲，因为记忆里外公就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静静的但很有威严，所以他有点怕，但他万万没想到，外公会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情，而且接受的这么彻底。

老爷子抬手擦去秦仁的眼泪，话却是对着女儿说的：“你和你妈一个样，有偏见，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谢谢外公。”秦仁自己抹了一把眼泪，结果越抹越多。

“你要对自己负责，外公年纪大了，你妈脾气臭忍着点，我身体还硬朗，还打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