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小黎。”路三生重复道，“不觉得这样叫比较可爱吗，怎么，不喜欢吗？那叫你欧阳？”
未等欧阳黎回答，路三生已经走到了桌旁，一手拾起桌角的墨玉，抬头看了顾远溟一眼。
后者警惕地抬头看她，一手撑在身后，一点黑气萦绕在周身。
“你走吧。”路三生将那一小块墨玉扔进顾远溟的怀里，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能杀了她。”欧阳黎跟上来，她看顾远溟的眼神就没有那样友善了。
路三生前后几次昏迷都与顾远溟有关，显然后者并未怀揣什么善意。
谁知道放这个女鬼离开之后她会不会再回来报复呢，毕竟路三生确实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24.
“小黎。”路三生重复道，“不觉得这样叫比较可爱吗，怎么，不喜欢吗？那叫你欧阳？”
未等欧阳黎回答，路三生已经走到了桌旁，一手拾起桌角的墨玉，抬头看了顾远溟一眼。
后者警惕地抬头看她，一手撑在身后，一点黑气萦绕在周身。
“你走吧。”路三生将那一小块墨玉扔进顾远溟的怀里，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能杀了她。”欧阳黎跟上来，她看顾远溟的眼神就没有那样友善了。
路三生前后几次昏迷都与顾远溟有关，显然后者并未怀揣什么善意。
谁知道放这个女鬼离开之后她会不会再回来报复呢，毕竟路三生确实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还是一个异常怕鬼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欧阳黎微愣了一下，她回头看了路三生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恐惧的神情。
而眼前这个女鬼却已经逐渐显现出了作为鬼怪的姿态，一身黑雾萦绕着，半透明的质地也掩不住污浊之气。
前一个疑问尚未得到解答，新的异常便已经跟着出现，欧阳黎心头隐约生出点捉摸不透的感觉来。
眼前的路三生，很不对劲。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顾远溟感受到了威胁，瞬间撕裂了先前虚伪的善意假象，她警惕地盯着欧阳黎，一点点往后退。
比起态度诡异的路三生来说，显然是能给鬼魂带来直接伤害的欧阳黎更让她警觉。
“异类终究是不可能生存在这世上的。”
“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这话路三生是对着欧阳黎的说的，她顺带还对顾远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再见。”
话音刚落，顾远溟便一手撑着窗沿，翻出了房间，随即又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两人面前。
欧阳黎倍感无趣地将手里的枪收回去，这才转头去看路三生。后者正坐在桌上，随意地晃荡着一条腿，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挨个爬过旁边的书脊。
“哪有这么巧的事。”路三生自言自语地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板似乎挺能干的？”
“你——为什么放她走？”
欧阳黎想了想，还是将原本疑问咽下，毕竟路三生就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异常之处，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底气去探寻她的异常。
“按照你的思路，如果她离开的话，或许会去害别人，她看起来还挺饿的。”
“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路三生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石钟，正指向下午三点一刻，“会有人处理的，但不应该是我们。”
“你。”路三生伸手一指欧阳黎，一脸严肃，“不许动，听到没有。”
“嗯？”欧阳黎愣了片刻，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笑道，“那要分情况，万一你受伤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啊。”
“那就尽量控制吧。”路三生点头，脸上带着一点“女儿终于长大了”的老母亲一般的欣慰，“既然没事，你就继续回去刷你的墙吧，我还要继续看书。”
“唉，有用的时候就夸人家甜，用完了就赶人走，我好伤心啊。”欧阳黎长叹一口气，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乖。”路三生顺手撸了把欧阳黎的头发，“怎么，还要我再夸你一句吗？”
说着，路三生又挑起欧阳黎的下巴，左右看了两眼，语气浮夸地夸赞起她的容貌。
“许久未见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貌，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下一秒，路三生又用平板的语气说道：“好的，夸完了，你可以回去刷墙了。”
“.…..”欧阳黎沉默片刻后，诚恳地问，“你是不是有病？我是说，精神病——精分的那种。”
……
雪白而冰冷的实验室里，欧阳黎坐在唯一的床铺上，背靠着墙，一手放于膝盖上，做出抓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但她的手上却空无一物。
一团暖橙色的光源在她脑袋上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却并未打断她的思绪。
欧阳黎眼神迷茫，迷失在了空茫的回忆之中，任凭她怎样回想，都没有相应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黎才再度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苍泽，你有办法恢复我的记忆吗？”
光源迟疑地闪烁了两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但实际上基本没有可能，你经过的记忆清洗的次数太多了，没有洗坏掉脑子已经是万幸了，如果想要恢复的话，会很危险。而且…….他们都不希望你保留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
因为那份记忆对欧阳黎来说影响太大了。<b
分的那种。”
……
雪白而冰冷的实验室里，欧阳黎坐在唯一的床铺上，背靠着墙，一手放于膝盖上，做出抓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但她的手上却空无一物。
一团暖橙色的光源在她脑袋上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却并未打断她的思绪。
欧阳黎眼神迷茫，迷失在了空茫的回忆之中，任凭她怎样回想，都没有相应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黎才再度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苍泽，你有办法恢复我的记忆吗？”
光源迟疑地闪烁了两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但实际上基本没有可能，你经过的记忆清洗的次数太多了，没有洗坏掉脑子已经是万幸了，如果想要恢复的话，会很危险。而且…….他们都不希望你保留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
因为那份记忆对欧阳黎来说影响太大了。
名为“苍泽”的辅助体至今还记得眼前这个实验体最初出现在它面前时的模样，冰冷、麻木，对外界毫无反应，比起“人类”，更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
但在第一次从这个世界回去之后，她却整个变了模样——
用人类的话来说，她变得轻佻、不着调，却也同样变得更深沉也更善于隐藏自己后天的情绪。
简而言之，变得有人气了，更像一个人了。
根据时间流速来推断，欧阳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二十年，对于创造她的世界而言，这二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却对她产生这样不可磨灭的影响。
这无疑是危险的信号，再创造出第二个实验体的成本太大，倒不如直接除去这一个成功体可能带来影响的因素。
于是当时已经给自己取了“欧阳黎”这个名字的实验体开始了无数次的记忆清洗，以及自第一次失误之后的漫长等待。
直到今日，欧阳黎这个个体才真正有了“记忆”这样的东西的存在。
而关于过去，欧阳黎唯一记得便只有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块从未离手的墨玉。
但待她回过神来，却连手上的墨玉也不存在了。
欧阳黎从回忆中脱身，苍泽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她便直接打断了它的话。
“不需要太久之前的。”欧阳黎顿了顿，道“只需要上一次的记忆，截止到这个世界的二十年前。”
苍泽脱口而出：「二十年？你是不是又遇到她了？」
欧阳黎抬了抬眉毛：“谁？”
「不，反正说了你也不记得。」苍泽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道，「稍微有点困难，我可以帮你试试看，不过我可不保证成功率，要是到时候把你脑子彻底搞坏掉了可不要怪我。」
…….
路三生隔天又回了公司，主要是为了还书，以及和老板讨论一下他的新项目，免得一开始思路就跑偏。
欧阳黎自回去刷墙之后便一直宣称要闭关，于是早上走的时候，路三生也没有叫她，而是自己一手抱了三本书就走去了公司。
同事跟路三生打了个招呼，便又回去接着工作或者八卦。
路三生顺便听了一耳朵，有几个人正在讨论昨天那个小姑娘失踪的事。
被送去医院的小姑娘也就是顾远溟，突然从医院失踪，监控没有拍到她离开的身影，护士也没有找到她的人。
作为将人送进医院急救的单位，老板主动报了警，之后的事便由警方接手了。
不过根据那边的最新反馈来看，似乎还没什么眉目。
其他同事自认资深灵异爱好者，根据过去玄乎的经历，纷纷表示鬼绝不可能是有实体的，只等着警方挖地三尺找到刚被救下的人。
反倒是一向不信鬼神的程序员冯珂饱受惊吓，自接到医院的消息后，他便一直坐立不安战战兢兢。
旁人路过他身后带起一阵风，都能将他吓得跳起来尖叫，让同事们好一通嘲笑。
听到这些闲谈的时候，路三生脚步顿了顿，随后便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径直敲开了老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