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人类才会被迷茫的感情所困，才有这样诸多的纠结痛苦，才会去考虑未来的归宿。
“我应该停在哪里？”
这么多的问题，或许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给她答案。
那就是唯一的、标准的答案了。
……
“我在一座雪山上捡到她，那地方几十里内都没有人影，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坐在雪地里，身上只穿着一件衣服——她不怕冷，也不需要吃饭睡觉，甚至呼吸都没有。”
欧阳卿继续向路三生诉说着捡到小欧阳黎的始末。
作为当事人的小欧阳黎只是趴在路三生的大腿上，把弄着她的衣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欧阳卿是在谈论她的事。
也可能是因为完全不在意。
只有人类才会被迷茫的感情所困，才有这样诸多的纠结痛苦，才会去考虑未来的归宿。
“我应该停在哪里？”
这么多的问题，或许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给她答案。
那就是唯一的、标准的答案了。
……
“我在一座雪山上捡到她，那地方几十里内都没有人影，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坐在雪地里，身上只穿着一件衣服——她不怕冷，也不需要吃饭睡觉，甚至呼吸都没有。”
欧阳卿继续向路三生诉说着捡到小欧阳黎的始末。
作为当事人的小欧阳黎只是趴在路三生的大腿上，把弄着她的衣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欧阳卿是在谈论她的事。
也可能是因为完全不在意。
“换句话来说，在她身上时间是停止的，我在山上待了半个月，将她带到山下之后，她就开始说话，开始呼吸，也会感到饥饿疲惫，还有疼痛感，后来我发现那都是闻音教给她的。”
“好消息是闻音一向都不太会照顾人，平时都是楚先生照顾小黎比较多，也没有让她学到什么糟糕的东西，她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人，不过也是因此，我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件事。”
听到这里，路三生突然有些明白过来欧阳黎对常识的缺失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她仍是不太明白欧阳卿为何要那样严厉地阻止小欧阳黎与外人接触。
就算什么都不懂，只要慢慢教会了，让她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那不就够了吗？
“你是怕她跟别人学坏吗？”路三生想了想问道。
“不是学坏这么简单的东西。”欧阳卿动作一顿，看着路三生的表情有些无奈，“看来你是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啊——是我的错。”
“啊？”路三生只能摆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重点不在于学坏，而是她这个模仿学习的能力。”欧阳卿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样特别的能力，你觉得会在普通人身上出现吗？”
“我不是怕她学坏，而是怕她在这个世界里迷失。”
路三生终于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但是……总不能就让她在这里困一辈子吧？”
“当然不会有一辈子那么长，至少在我死之前……”欧阳卿低头看了眼小欧阳黎，说道，“我会安排好她的去处的。”
在听到“死”这个字眼的时候，一直低头玩袖子的小欧阳黎才终于有了些反应，她转过头去看欧阳卿。
“放心，那一天暂时还早。”欧阳卿笑着摸摸小欧阳黎的脑袋。
涉及到死亡的话题总是沉重的，路三生也不欲多问，目光一转，便落到了被随意放在一旁的长剑上。
“那么那个呢——”路三生转移了话题，“那把剑，那些人是来找这把剑吗？”
“是吧。”欧阳卿朝长剑投去随意的一瞥，“名剑昆吾——当然不是历史上传说的真品，不过也是出自名家，而且传闻是诛邪的利器。”
“传闻？”
“剑是兵器，归根结底不就是用来杀人的么，就算是用木剑短刀也能做到。或许对别人有用处，但对我来说，跟其他普通的剑也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将这剑在我手上的事宣扬出来，我都许久不得安生了。”
“既然这样，岂不是不用更好？”
“这……”欧阳卿无奈地笑了一下，望了望天，道，“这是我生父遗物，由师父赠我，于情于理——又怎可随意转赠他人。”
话虽这么说，但路三生却也觉察到了欧阳卿的犹豫。
只是她的话也确有道理，生父遗物师父馈赠，怎么也是不该轻易丢弃的。
或许也只是还没有找到足够充分的理由罢了。
“那接下去……我们就要一直这么躲在这里吗？”路三生说着，又忍不住问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回去”二字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当即一僵，仿佛连空气流动也一并停滞了。
小欧阳黎仰头看着路三生与她对视，在对方血红的眼眸中，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被染上了相似的颜色。
“你还不知晓你为何而来吗？”欧阳卿问。
“我……不知道。”路三生摇了摇头。
“真的不知道吗？”
路三生张了张嘴，感觉压在喉咙里的否决竟然也没那么坚定了。
“你都猜到了不是么。”
欧阳卿慢慢靠近路三生，在后者紧张地后退时，她忽地露出了笑
“那接下去……我们就要一直这么躲在这里吗？”路三生说着，又忍不住问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回去”二字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当即一僵，仿佛连空气流动也一并停滞了。
小欧阳黎仰头看着路三生与她对视，在对方血红的眼眸中，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被染上了相似的颜色。
“你还不知晓你为何而来吗？”欧阳卿问。
“我……不知道。”路三生摇了摇头。
“真的不知道吗？”
路三生张了张嘴，感觉压在喉咙里的否决竟然也没那么坚定了。
“你都猜到了不是么。”
欧阳卿慢慢靠近路三生，在后者紧张地后退时，她忽地露出了笑脸。
“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又为什么告诉你吗——很简单，我是因，你是果。过去我没有做完的事，你要接下去。”
“.…..什么事？”路三生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
欧阳卿未答，只是伸出手，指尖抵在了路三生的眉心。
微凉的温度刺得路三生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然后她更加讶异地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眸子，里面映出自己的模样——
她的表情本该是惊讶的，然而映出的脸上却是淡然的微笑，仿佛早就洞穿了一切。
还有原本空无一物的眉心，陡然便显出一道细长的红痕来。
欧阳卿伸手撩开自己的额发，露出眉心醒目的印记。
与路三生眉心显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小黎也好，这世间也好，都是我们未做完的事——接下去的事，我们该接手了。”
路三生注意到了欧阳卿话中的主语——我们。
未等她细想，她一眼便又看见欧阳卿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黑绳，黑绳的末端挂着破碎的墨玉。
像是由无数细小的碎片拼凑起来的。
一道白光从路三生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一怔，跟着整个人又沉寂下来。
“我要怎样离开？”路三生问。
“真是让人伤心啊，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欧阳卿眯着一双暗红的眸子看着路三生，露出点笑意来，“以后可就没有这种……与‘另一个自己’对话的机会了啊。”
即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真相，但欧阳卿这样直白的话语还是让路三生微怔，眼瞳也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小黎还在等我。”路三生说道。
这个“小黎”自然不是趴在她身边的这个小欧阳黎。
欧阳卿退开半步，起了身，看向院落之外的方向。
“跟我走完这一程吧。”欧阳卿说道，“走完就到家了。”
58.-昆吾剑- 04
04.
由于被暴露了住址, 即便欧阳卿在山上设下了结界, 也没有办法彻底隔绝山下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