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路三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弯了弯嘴角, 挂上习惯性的浅笑, 搂过欧阳黎的眼，一边拉开了门：“走吧。”
直到路三生走到那个找剑的小姑娘面前, 问起她家的地址的时候，欧阳黎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心绪乱做一团, 时刻飞转的大脑也因为这一点意外就此卡壳罢工。
路三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 应该问，路三生到底知道多少事？
诚然，路三生依然是那个路三生, 纵然在雪山上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对于那一番奇遇，她从不主动提, 却也不避讳，欧阳黎问起来时, 她便知无不言, 最终反倒是欧阳黎主动打断，不愿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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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路三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弯了弯嘴角, 挂上习惯性的浅笑, 搂过欧阳黎的眼，一边拉开了门：“走吧。”
直到路三生走到那个找剑的小姑娘面前, 问起她家的地址的时候，欧阳黎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心绪乱做一团, 时刻飞转的大脑也因为这一点意外就此卡壳罢工。
路三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 应该问，路三生到底知道多少事？
诚然，路三生依然是那个路三生, 纵然在雪山上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对于那一番奇遇，她从不主动提, 却也不避讳，欧阳黎问起来时, 她便知无不言, 最终反倒是欧阳黎主动打断，不愿再听下去。
对于那些久远的前世的往事，路三生从来都表现出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因此欧阳黎便时常产生那样的错觉——路三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但事实上或许是她想差了, 路三生还是路三生，却永远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她可以将一切压在心底，从没有人能透过她刻意表现出的外在了解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连欧阳黎也不敢保证, 她能够准确地猜中路三生的想法。
不过路三生本就不是什么阴沉压抑的人，因此即使心里藏了什么想法，面上的笑也总是自然的和煦的，也唯有刚刚那片刻，欧阳黎突然觉得她好像触及到了路三生外露的那部分情绪。
不再是全然的乐观，反而是低落谷底一般的消极，像是早就已经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并且对此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然而她的语气还是轻快的，仿佛眼前面对的不是一道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的深渊，而是春光明媚的原野。
于是欧阳黎连反驳一句的底气都没有了。
欧阳黎全程被路三生牵着手拉出去，只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眨眼到了傍晚，路三生牵着欧阳黎的手往家的方向走，走出大门的刹那，天尽头的暖橙色余晖铺天盖地地洒下来，将眼前的身影也一并笼罩于其中，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有种缱绻的温柔感。
但看着那两道逐渐被拉长变得黯淡的影子的时候，欧阳黎心头的惶恐忽然再也压抑不住——
她们，真的还有所谓的未来吗？
……
「小黎小黎，别忘了你的任务——」
恼人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重复着，欧阳黎平生第一次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往声源处砸过去。
“哐当”一声响，连身下的地面似乎都跟着抖了一下。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路三生一惊，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墙上和地上各有一道湿痕，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可怜兮兮地横尸在地。
欧阳黎咕咚一声滚到地上，正揉着头发坐起来，靠在床边喘着气去抬头看路三生。
“是梦啊……”欧阳黎嘟囔一声，抓着头发撇开头。
“你醒了啊。”路三生笑了笑，“那就赶紧起来准备一下吧，抓紧时间。”
欧阳黎一愣：“准备什么？”
路三生人已经走回了厨房，只探了个头出来答道：“约会啊。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昨天、约会，欧阳黎的意识逐渐回笼，记忆也慢慢明晰，不由苦笑一声，揉揉头发撑着床铺站起来。
原来不是开玩笑啊。
虽然约会一直是自己期待的事情，但在意识到自己最终面临的结局，当然最重要的是路三生好像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就好像自己这是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一样啊。
欧阳黎咕噜咕噜漱口，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没有关的灯，即使是白日里，直面时那微弱的白光也依旧亮得晃眼。
三生应该是好意吧，那也不能表现出让她担忧的样子的来啊。
欧阳黎拍了拍脸，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依然很美，就是有些太过正经，显出了过分的乖巧来，反倒不太像是她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那一天还没有到来，倒不如尽情享受当下，以免留下任何遗憾。
万一……是最坏的那个结果，总好过连一点回忆都不曾留下。
对于欧阳黎突如其来的低落和随之而来的过分热情，路三生初时有些费解，后来等到坐在游乐园的凳子上咬棉花糖的时候，她才琢磨过点味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想说欧阳黎真是想太多，但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属于
的灯，即使是白日里，直面时那微弱的白光也依旧亮得晃眼。
三生应该是好意吧，那也不能表现出让她担忧的样子的来啊。
欧阳黎拍了拍脸，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依然很美，就是有些太过正经，显出了过分的乖巧来，反倒不太像是她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反正那一天还没有到来，倒不如尽情享受当下，以免留下任何遗憾。
万一……是最坏的那个结果，总好过连一点回忆都不曾留下。
对于欧阳黎突如其来的低落和随之而来的过分热情，路三生初时有些费解，后来等到坐在游乐园的凳子上咬棉花糖的时候，她才琢磨过点味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