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应嘉穿女装挺好看的呀。”迟夏说得特别真诚,“不骗你们。”
“你——”应嘉气到发抖,“那也不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青楼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哈应嘉你没有被那什么吧哈哈哈哈——”戎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不是说分头行动嘛,”迟夏摊了摊手,“我只是饿了在路上吃了个饭而已,我这个人血糖一低就没有状态,再说,人从头到尾都是我抓的,你不就在那地方呆了半天,就当休息啦,我们的任务不是完成得很圆满嘛?”
“你——我——”应嘉磕巴着硬是反驳不上来。
戎阳笑够了,擦了擦眼泪,回头看向南亦,“你看看人家的搭档,什么都亲力亲为,你就不会惭愧吗?”
“怎么?”南亦意味深长地一挑眉,“你也想穿小裙子?”
“呸,”说到这,戎阳忽然想到什么,猥琐地笑了起来,“对了,你以前是跟小夏前辈搭档的吧?难道你——”
“不是每个人都会屈服在迟夏的淫威下的。”南亦平静道。
南亦这句话让应嘉更难受了,他绝望地转向办公室角落的向凯,“队长,我能不能再跟科长申请一下……”
向凯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应嘉肩膀,开口就是一股沧桑气息,“小应啊,工作不是儿戏,这可不是你上学换个座位那么简单的事——”
应嘉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他已经尝试这样说服自己许多次了,如果迟夏是个严厉而挑剔的前辈,那么不管迟夏怎么虐他,他都一定会咬牙坚持,努力成长,可她不是,她不仅不是,她还完全颠覆了应嘉对一个S级前辈的所有幻想。
“学会和搭档相处也是我们的工作,做不到就是自己能力问题,你得自我反省一下。”向凯谆谆教诲。
“……是。我错了。”应嘉应道。连队长都这么说了,他确实不该固执己见。
“孺子可教。”向凯欣慰一笑,转身往自己的办公桌一拉抽屉,往里一看,表情僵了僵。
“你的烟我扔了。”迟夏说,“研究所里没有死角的,向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TNL研究所全院禁烟,对于向凯这种烟瘾重症患者无异于满清十大酷刑,为这事吴科唠叨了他几百回,向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还是迟夏雷厉风行,干脆一发现他的作案工具便就地正法,往往整得向凯在上班时间生不如死。
“……”向凯合上抽屉,脸色阴沉,“小应,要实在不合适,你可以跟科长反映一下,小夏跟咱办公室可能字不合……”
应嘉:“……”
向凯和刘晰上一个任务的报告已经写完了,这时正处于等待下一个任务的断档期,最为空闲,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鱼,爱喝茶喝茶,爱看剧看剧,南阳组和夏嘉组则都要苦逼地赶报告。搜捕处的任务报告最高原则是“真实”,在“真实”的基础上,还要力求“详尽”,别以为组织看不到具体任务过程,报告里就可以随意忽悠,情报处那群人精是仅次于研究部的学霸,在情报处工作表现出色的员工不出几年就能调往研究部,须知,科研要求的是绝对严谨的逻辑,至少在同一个理论框架里,内在的逻辑矛盾是不允许的,在这一点上,情报处和研究部同样追求极致。情报处的审核员但凡在搜捕员的任务报告上发现有可疑、矛盾、不合情理、不够清晰、前后不一致或两个搭档间的报告有出入的情况,不论多么细微,这份报告都有可能无法通过,要么驳回重写,要么召来搜捕员进行详细的审问。尽管很多搜捕员不堪其扰,这却是必备的程序,搜捕员在任务期间近乎处于完全不受束缚的状态,一切规章制度全凭自觉遵守,自由度过高,权力也太大,不极尽所能对他们加以约束,久而久之,假公济私的现象必将积重难返。
因此,搜捕员虽是武将,能通过笔试的,也都具备不俗的文化水平。有些一个任务进行几个月的高级搜捕员,回来后简直可以写一篇。
戎阳忙活了一上午,快到12点时,他重重地敲下保存键,往椅背上一靠,舒服地伸个懒腰,还配上一声抑扬顿挫的呻/吟,“搞定——”
对面办公桌的南亦抬起头来,好奇道,“写完了?”
“写完了。”戎阳一脸自豪。
“哟,挺快啊,不错。”南亦表示了一下赞赏,对很多新人来说,最头秃的不是任务本身,而是任务过后的报告,一方面是情报处过于吹毛求疵,另一方面是这些任务报告会保存在每一个搜捕员的档案里,作为以后评级的一项参考内容,新人们什么都不懂,听到还有这种事,便不由对任务报告充满了不安,要知道,自己在任务期间做过的每一件傻事都得写进去……
南亦的评价是发自内心的,戎阳只花了一个早上就磨出了首次正式任务的报告,这个效率在新人之中确实算翘楚了。当然,会不会被驳回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南亦的夸奖并没有让戎阳感到高兴,相反,他狐疑地盯了南亦好一会儿,“你该不是想潜规则我吧?”
南亦:“……”
南亦:“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不用多说了,”戎阳铿锵有力道,“我是不会帮你写报告的,我已经转正了,从此绝不向黑势力低头!”
“你就是想帮我也不能让你帮啊,报告必须得自己写,”南亦说,“你连搜捕处的员工守则都没背出来?”
“……”戎阳呆了半晌,“前辈……都是让我全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