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应嘉毕恭毕敬地答道。

南亦和迟夏互看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双方达成的一致理念——年轻人的路，还是让他们自己去闯吧……

结果，不止这一个下午，一连三个下午应嘉都被科长使唤得不见踪影，第四天中午，趁着吃饭之时，戎阳好奇问道：“小嘉儿，你这些天都帮吴科干嘛去了？”

“带新人……”应嘉说。

“带新人？你？”戎阳表示不可置信。

“不是，你误会了，”应嘉连忙澄清，“不是带搜捕处的新人。”

“啊？那是哪里的新人？”戎阳疑惑道。

南亦和迟夏连问都懒得问，自顾自地吃饭，应嘉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接下来又会经历什么，他们已然了如指掌。

“研究部的……”应嘉答道。

“研究部？”戎阳一愣，“研究部的新人怎么让你来带？这是什么操作？”

“我也不知道啊……”应嘉一脸苦恼，“科长就让我带新人去到处参观一下研究所，讲解一些基本常识什么的……”

“这种事归我们管的吗？”戎阳这话问的是迟夏和南亦。

迟夏和南亦笑而不答。

“科长还叫我今晚去吃饭……”应嘉说。从他的神色不难看出，他并不想去参与无意义的应酬，可科长说得令应嘉豪无拒绝的余地。

戎阳：“……”

戎阳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应嘉。

“怎……怎么了？”应嘉被戎阳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戎阳：“小嘉儿。”

应嘉：“啊……？”

戎阳：“你得小心点。”

戎阳满脸严肃，整得应嘉很是紧张，他小心问道：“小心什么？”

戎阳：“科长说不定想潜规则你……”

戎阳这句话还没说完，迟夏正喝到一半的饮料就生生喷了出来，她对面坐着的正是应嘉，虽然迟夏在千钧一发之际调整了自己的方向，还是有一些液体溅到了应嘉的制服上，应嘉呆呆地僵在那里，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毫无准备。

他……他视为宝贝、定期干洗的制服……

“啊，不好意思，意外意外，”迟夏连忙抽出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好一会儿，看到应嘉仍然呆若木鸡，迟夏想了想，把手里的整包纸巾递过去，“要吗？”

“……不用。”应嘉竭力维持着镇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同时在心中不住地催眠自己：要有绅士风度，要有绅士风度……

今晚就拿去干洗！

南亦围观着这幕闹剧，想笑又不好意思。

“不是，我说真的，”戎阳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应嘉肩膀，“小嘉儿，你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性子还傻不拉……咳，性子还软，咱科室里要潜规则的话第一个潜的就是你啊！”

应嘉又呆住了。

“阳阳，”迟夏忍不住发话了，“就算是生死之交，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我也真看不下去了。”

“难道不是这样？”戎阳理直气壮道。

“应嘉，”南亦说，“今晚你跟吴科去吃顿饭就明白了。”

应嘉思虑再三，决定听从南亦的提议，在研究所接触过的这些人里，应嘉认为，最靠谱的人除了朗明，就是南亦了。

次日，戎阳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探应嘉昨晚有没有被潜规则。

戎阳素来不是个卦的人，往往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对关心的人例外，这世上能让他费心思关心的人不多，应嘉很幸运地是其中一个。

南亦和迟夏又摆出了那副笑而不语的神态，仿佛他们昨夜亲眼目睹了应嘉的遭遇，谁让他们都是有过切身体会的过来人呢。

“来，少年，说出你的故事！”戎阳一逮到应嘉便不遗余力地怂恿道。

“我……”应嘉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科长他，他……”

“他怎么你了？”有时候应嘉的表述方式真的很让戎阳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