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德犯难了,这也是他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最难解决的。他当然是想把羽悠带走,从此两人耳鬓厮磨、日夜相守,可他娘不会同意他休妻的,家里那个母老虎也绝不会答应他纳妾,他可以不顾妻子的死活,却不能不顾亲娘的。
宜欢这时突然缓和了语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道:“高爷不是我说你,你喜欢羽悠,羽悠心里也有你,你二人既然情投意合,干脆你就给她赎了身、娶回家过日子该多美。你一个大男人,又是那样的身份地位,娶几个小妾回家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你要是连这个主都做不了,我可真要瞧不起你了。你家那个婆娘也真是不懂事,大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她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高爷你就该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子来。实在不行,干脆休了那个黄脸婆,明媒正娶羽悠回家,也不枉她对高爷你的一番情谊。”
不得不说宜欢的话说的相当有水平,她一方面强调高夫人管的太宽,又暗讽高德惧内,以激化高德做为男人的自尊心;另一方面又提及羽悠的委屈和情谊,勾出高德的怜悯。一边是打击他男人尊严的黄脸婆,一边是对他痴心一片等着他保护的倾城佳人,一个被美色所惑的男人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果然,高德上当了。他听了宜欢的话,两种情感同时刺激着他,一边是对妻子的厌恶,一边是对羽悠的疼惜,他不禁想着:我好歹是一品大臣,为什么要被一个婆娘左右,像我这样身份的男人,家中谁没几房小妾,而我只想要一个羽悠,都不能如愿。那个死婆娘到底知不知道三从四德,阻止我纳妾就是她不守妇道,就该休。我忍受她近二十年,也算是忍够了。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将羽悠带回家,若是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娶进门,也活的太窝囊了吧。
他是个男人,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今天他怎样也要硬气一次,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交代。
想着这些,高德似乎有了底气,他挺了挺身板,一脸正经的说道:“欢姨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羽悠伤心,我会对她负责任的,我一定要娶她回家,不管谁反对我都会坚持。”
“这才像个男人说的话。”宜欢心里暗爽,嘴上却夸着,“好啦,看你也这么不容易我就不拦着了,你进去吧,羽悠在房间里等着你。”
“谢谢欢姨。”高德狂喜,冲着宜欢鞠了一躬,“我先去看看羽悠,也烦请欢姨帮我置备一桌酒席,晚上我要宴请咱们芳草园的姑娘们,酒席要最好的,不用帮我省钱。”
“行了行了,看你那猴急样,快去吧。”宜欢瞬间又恢复了青楼老鸨固有的风尘,冲着高德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的说道。
高德知道事情算是过去了,心放了下来,人也不正经起来,他掐了下宜欢肥硕的屁股,像从前在芳草园嬉戏打闹一般。
那一刻,他无比喜悦轻松,他回到了芳草园,就像回到了家,那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又回来了。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在羽悠的陪伴下,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死样。”宜欢风骚的用屁股顶了顶高德,笑的见牙不见眼,满脸的肉都堆在了一起,像极了一个满是褶皱的大包子。
高德心情大好,大笑着晃悠着胖胖的身体,往芳草园的后院走去。
宜欢站在原地,一直目视着高德远去的背影,面容平静,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