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之前被香迷昏过,到现在劲儿还没过去,只向前走了两步,就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没力气再去找人算账,却有力气哭嚎骂人,她认定了是胭脂害了高德,一口一个“妖女”骂个没完。
“好心当成驴肝肺。”胭脂气的直跺脚,一旁的凌卓风脸色已经很难看,虽然平时他和小师妹成天斗嘴,但心里对胭脂疼爱异常。他们都是孤儿,他又没有成家的打算,所以与他人生息息相关的,只有师父和师妹两个人,谁敢在他面前欺负胭脂,他是会玩命的。
凌卓风大吼了一声,高夫人被吓够呛,微张着嘴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满脸的眼泪、鼻涕,显得非常滑稽。
胭脂冷冷的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毫不留情的打碎她的“美梦”,“你以为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诬赖我们用香控制了高德的神智,就可以自己骗自己,你丈夫没有变心,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你,只要他清醒了就会忘记羽悠,回家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别做梦了,我们根本没对他用过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的本意,他就是迷上了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想要你了,现在的你在他心里,就是个急于扔掉的旧物,越早摆脱越好。”
一口气骂了许多,她终于体会到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他们好心帮她认清自己丈夫的真面目,结果这个女人油盐不进,还在想尽办法自欺欺人,天真地以为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就可以粉饰太平。
高夫人愣了好一会儿,微张着嘴巴,双眼无神,表情呆滞,似是把胭脂的话全听进去了,又似是一个字都没听。
凌卓风实在是懒的搭理这个蠢女人,如若不是胭脂一再坚持,他早拿到玉走人了,谁稀罕留在这里拯救失婚妇女,何况还吃力不讨好。
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凌卓风冷冷的说道:“高夫人,你实在是好赖不分,如果不是我师妹看你可怜,根本没人在意你的死活。我们大可以直接用香控制住高德,让他乖乖地把玉拿给我们,吃饱了撑的找来一个青楼女子,在你面前演这一出戏?”
凌卓风的话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高夫人一下子面如死灰,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那是将死之人才有的样子。其实大部分人在心如死灰的那刻,是没有激烈的情绪的,因为心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闹的,那些个歇斯底里、又哭又嚎的,无非是因为还心存幻念,想通过闹一闹改变点什么。
高夫人承认,她刚刚那么说两人,将所有矛头都指向那个用香的女子,真的是在自欺欺人。她心存幻想,觉得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可能,高德如今的所作所为,是被他们用香控制了,他的意识和行动全都身不由己,所以才会如此糊涂如此绝情,那都是他们让他做的呀。
既然如此,是不是只要解除了那种控制,高德就会忘记那个羽悠,和她回家好好过日子。他还是原来的他,家也还是原来的家,一切都没有改变。她可以安心的做高夫人,守着这个也许并不爱她却也不会离开她的丈夫,直到生命结束。
她骗着自己,以为有些真相不去细想便是假象,直到凌卓风轻松几句话骂醒了她,她再也无法忽视那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这两人与他们高家无怨无仇,他们是冲着高家那块祖传之玉来的,如果他们真的能用香控制人的意识和行动,大可以让高德直接交出玉了事,为什么还要扯一个□□进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高德并没有被谁控制,若是有,也是被女人迷住了心智。
她最后仅存的希望,也被击的粉碎。
凌卓风见火候差不多了,轻咳一声,严肃的说道:“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们,才尚有后路,只要你把那玉给我们,做为回报,我们也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这时一旁的胭脂赶忙接话道:“我可以用香封住你的记忆,让你忘了那个臭男人,重新开始美好生活。”
高夫人听到这儿,本来已经毫无神采的双眸猛的死灰复燃,她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胭脂,激动到结巴,道:“你……你可以让人失忆?”
凌卓风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