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忘记。高德一动不能动，却在用全部的力量挣扎，他要想起那个女人，他绝不要忘记，那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存在，失去了她，他也将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他越是挣扎，意识越是模糊，头也越来越疼、越来越晕，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当痛苦、挣扎和绝望累积到极限时，高德反而可以动了。他觉得异常的难受，难受到似乎随时会死去，但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愿妥协，不愿忘记那个女人，忘记那个他生命中唯一有意义的存在。

高德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的挺直了身体，他睁开双眼，眼中一片血红，面部扭曲、嘴唇抽搐，像极了被人操控着身体自己却还残留意识奋起反抗的人偶，样子特别吓人。

“羽悠。”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并不记得羽悠是谁，只是本能的喊了出来。

这两个字一出口，似乎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头脑再次混沌起来，猛的往后一倒，重新躺好，双眼紧闭，一切又恢复如初。

只是最后，丧失意识之前，他再次本能的呢喃了两个字。

“羽悠。”

在场的三个人，胭脂、凌卓风和高夫人，全部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特别是胭脂，这不是她第一次用香抹去他人的记忆，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却是闻所未闻。

胭脂有瞬间的不知所措，实在是因为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高德会陷入沉睡，一觉醒来后便会彻底忘记羽悠，整个过程中他都不该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更不用说会突然挺起身子，叫羽悠的名字。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胭脂有些唏嘘，她第一次有些懂了高德对羽悠的感情，原来并不是她浅薄的以为的为美色所迷，高德是真的爱羽悠。

到底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做得到念念不忘，才会在她的香控制下仍不肯放弃，拼尽全力喊出爱人的名字。

接下来该怎么办？胭脂有刹那的犹豫，终于还是一咬牙，加大了香的用量。

而此时床上的高德已经很不正常了，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汗如雨下，眼珠在眼皮下转个不停，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似乎是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他还是不愿放弃，不愿连最爱之人都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