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走进来,笑嘻嘻的对凌云说:“师父,我睡醒了,来找你聊聊天。”她在飞机上睡了十几个小时,确实不困了,刚才稍微眯了一会儿,也就精神了。
“你这丫头。”凌云揉了揉胭脂的脸蛋,宠溺的说道:“那你刚才干吗不和唯安出去?”
“师父,”胭脂大声抗议着,“我才是你的徒弟,你干吗那么向着纪唯安,你可不能才见面第一天就叛变啊。”
“瞎说什么?”凌云哭笑不得,试探性的问道:“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唯安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们可以先接触一下看看,还是你并不喜欢他?”
“我知道他不错,可我们才认识几天,我性子慢热这师父是知道的。”胭脂撅着嘴,小声嘀咕道。
她只是说“才认识几天”,并未回答喜欢不喜欢。凌云心中了然,看来胭脂并非不喜欢纪唯安,只是这孩子向来不轻易与人交心,才结识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她喜欢上纪唯安,也确实不太可能。
“胭脂,记住师父的话,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把握的,如果时机到了,千万不要让幸福从手中溜走。师父希望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制香师,但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凌云感性的说道,她看着胭脂,眼神逐渐迷离,仿佛在透过胭脂看另外一个人、一段往事。
“师父,我知道,我会过好自己的人生的,不管最后我和谁在一起,或者和谁都不在一起,我都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胭脂将头靠在师父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在用这种方式,让师父放心,因为她清楚,师父此生最后放不下的,除了十二味香料,便只有她和凌卓风了。
一想到这儿,胭脂马上记起了她的来意,她是来向师父打听些事的。
“师父,你来,我有事想问你。”胭脂拉着凌云,坐在了房间的一个小沙发上,一脸的急迫。
“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的。”凌云奇怪道。
“师父,我有件事想问你许久了,你可不许瞒着我。”胭脂摇着师父的胳膊,撒娇道。
“你先说是什么事,别那么神秘兮兮的。”凌云拍了下徒弟的手,说道。
“师父,你跟我说说师兄的事呗。”胭脂道,自从上次和凌卓风谈完心事,她就觉得他心里有事,她想知道。
“他?他能有什么事?再说你俩天□□夕相处,你有什么不清楚的需要问我?”凌云含糊其辞,似乎不想提及,并打算这般糊弄过去。
胭脂不满的撅着嘴,大声抗议道:“师父你骗我,师兄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上次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你快告诉我。”
凌云沉默着不再接话,似是在用这种方式拒绝徒弟的请求。
胭脂是个性子很扭的姑娘,很多时候颇带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她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师兄,反正我非知道不可。”
“不许去问卓风,你还想再揭他的伤疤一次吗?”凌云呵斥道,这丫头太任性了。
胭脂不高兴的耍着赖,非要一个说法不可,“那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也不在他面前提起还不行吗?”
“你呀你。”凌云被胭脂缠的实在不行,只好妥协,不然这丫头保不齐头脑一热,就跑去凌卓风那里乱问,她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大徒弟再回忆起伤心事,再绝望疯狂一次。
凌云静了静心,说道:“卓风在十多年前有个小女朋友,那姑娘也是个制香师,两人非常相爱。可是在一次任务中那女孩却死了......”
“啊……”胭脂惊呼出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想她懂了凌卓风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的原因了。
“你师兄得知爱人的死讯,难过的几乎发了疯,就在这时,他知道了一个更致命的秘密。”凌云叹了口气,语气里也满是伤感和可惜,那个女孩子她也特别喜欢,本以为两人能幸福的走下去,谁想竟天妒红颜,女孩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出头。
“你师兄后来得知那女孩之所以会死,是她的影守在危机时刻贪生怕死,丢下女孩独自逃命。你师兄知道后立即找到那名影守,二话不说就挑断了那个人的手筋和脚筋。”
“干得好。”胭脂激动的附和道。
凌云哭笑不得,这些热血正直却又不顾后果的年轻人,真不知这样的冲动是好是坏。
“你师兄是暂时解了恨,却也闯了祸。咱们制香一门是严禁对自己同门下毒手的,你师兄将那名影守打成了残疾,是犯了大忌,按照门规他是要同样被挑断手筋和脚筋,然后被逐出师门的。”凌云叹息道,仿佛一提及那时的事,犹觉不寒而栗。
“那怎么行?”胭脂一听是又害怕又气愤,仿佛师兄真的将要在她眼前受惩罚。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骂自己傻,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师兄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就足以说明他最后是逃过了一劫。是师父,一定是师父救了师兄,“师父,是你帮了师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