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福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当她看到凌卓风眼中闪烁着肯定的光芒时,她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他确实在向她提出合作。
“为什么?”惊讶之下,福晋脱口问道,她简直被这对奇怪的兄妹弄糊涂了,他们知道她要害他们,不仅没有进一步追求反而提出合作,合作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合作的?他们又凭什么坚信她会和他们合作?
“你们兄妹到底想做什么,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我就去宫里告诉皇阿玛,到时候就算爷想保你们也是不可能的。”福晋直觉的以为凌家兄妹有点危险,他们似乎在做什么大事,可她却是一点眉目也没有。她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必要时甚至可以去向皇阿玛求助,哪怕会害爷遭到皇阿玛的训斥也在所不惜,她不能让王爷、让整个王府都陷入危险之中。
凌卓风知道事到如今,如果不拿出点真东西,福晋是不会对他们放下戒心的,为了取得盟友的绝对信任和支持,他必须有所作为。
于是,凌卓风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一字一句的说道:“福晋,我不清楚您有没有听爷提及过我们兄妹二人来京城的目的。我们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唯一能治病的药是配好了,但是还缺一份药引子,这个药引子就是昔年爷送给良妃娘娘的一味香料。我们辗转得知香料在爷府,于是便来到京城,想要找个好方法得到药引子。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我们在街上碰到府上的管家秦无丰,他像见了宝贝一样的将我们带入府中,我们也是在那时得知胭脂长得像爷那位去世的爱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之前并不知道胭脂酷似若若,来到王府也全是意外?”福晋忍不住问道。
“对,我们并不是京城人士,怎么可能知道博尔济吉特家的千金长什么样子呢,我们确实想进入王府拿香料,但是以这种原因进来实在是我们想不到的。”凌卓风叹息道,他这倒是大实话。他又喝了口茶,在福晋满是疑惑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您也知晓了,爷因为若若对胭脂一见钟情,可是我妹妹自由散漫惯了,她根本不想嫁入皇家,也不适合在皇家生活,说句不中听的,她不仅没规没矩,而且做事横冲直撞缺乏心机和城府,如果嫁入王府,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虽然爷数次提起要纳胭脂为侧福晋,都被她拒绝了,她真的是不想被困在这四角一方的囚牢中,也不想做什么侧福晋。她只想要自由自在的人生,有一个可以与自己白头偕老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是说你妹妹根本不想嫁入王府当侧福晋?”福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看来能嫁给爷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然而凌胭脂居然不屑,可真是个奇女子。
“是,她不想,一点都不想,所以她根本就没想过也不会和您抢丈夫,您真的不需要将她当成敌人。”凌卓风苦笑道,“我们之所以还留在王府,全是为了那味香料。老实告诉您,我们之前的计划一直都是从王府中把香料偷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侍卫听到值班的小太监喊抓贼,就是你们去了爷儿的房间对不对,虽然爷儿一直为你们开脱,说是小太监做了噩梦,但我始终是不信的。”福晋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没错,福晋说的一点没错,那晚我们确实溜进了爷的房间,去找香料,可是后来从爷口中得知香料被他送给了良妃娘娘。”凌卓风无不失望的说道,故意加重了语气中悲伤的意味,“我们将父亲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爷,希望他可以将香料送给我们,救父亲的命。爷答应是答应了,可他给出的条件是要胭脂嫁给他,做这王府的侧福晋。”
“不行。你不是说她不愿意的吗?”福晋惊呼出声,她似乎对胭脂要做爷的侧福晋这件事极其的反对,或许是因为当年的若若带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吧。
凌卓风强忍住笑,他看的出来福晋是真的害怕了,也正因如此,他手里的胜算更大了一步,因为福晋越是不想胭脂嫁入王府,就越会帮助他们。
凌卓风故意摆出一副哀大于心死的样子,唉声叹气道:“胭脂是不愿意,但是我们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爷的意思很明显,若想要药引子救父亲,胭脂就得拿自己来换。胭脂是个孝顺的姑娘,真的被逼到绝路上,她一定会舍身救父的。到那时,即便她再不情愿,她也得当这个侧福晋。”
如果说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福晋还听不懂的话,那她未免也太愚蠢了,她笑了笑,道:“所以你们要和我合作,我帮你们拿到香料,你们就离开我的丈夫?”
“福晋聪明。”凌卓风边说边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