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想什么呢?”纪唯安见胭脂愣在那里发呆,过去拉了一下她的手。
胭脂回过神来,冲着纪唯安笑了笑,小声说道:“纪英安......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我都要不认识他了,还有陈香莲也是。”
“谁说不是呢,他们母子平日里嚣张跋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敢认。”纪唯安拉着胭脂的手,走在所有人后面。
他记起从前的陈香莲,她会永远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珠光宝气,她永远高高的昂着头,对谁说话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她精明世故心机深重,她自持身份嚣张霸道…….可是如今的她呢,衣着朴素不施粉黛,眼中的神情是胆小慎微、紧张卑微,她对每个人都毕恭毕敬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大约是怕得罪了谁被赶出去,再也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再也没有衣食无忧的下半生。因为毕竟现在的陈香莲,是一个死了丈夫、自己和儿子失忆、需要靠丈夫的老板救助的可怜女人。
至于纪英安,则完全是陈香莲的缩影,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们母子二人都是出奇的相似。
“所以,你心里的恨意少些了吗?”胭脂拉着纪唯安的手,小声的问道。
纪唯安惊愕的扭头看着胭脂,她有些胆怯的说道:“其实我对纪叔叔安顿陈香莲母子这件事极度反感,是因为我怕你会不开心啊。”
胭脂说完后,低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大概是我小心眼儿了吧,你也许根本就不会介意纪叔叔给他们母子提供最后的施舍和避难所。”
纪唯安这才恍然明白,为何胭脂一听说父亲给陈香莲母子买了别墅并会为他们提供生活费而大动肝火,她是在为他着想,怕他心有不快,才恶言恶语的泼冷水的。否则这件事碍着她什么事了,她那样的善良的一个女孩子,肯定也不忍真的对谁赶尽杀绝。
原来她都是为了他,她顾及他的感受,想体谅他的心情,她生怕他会因此事怨恨父亲,和父亲之间产生了嫌隙,所以才一再质疑父亲的做法。
她都是为了他。
想到这,纪唯安动情的紧紧抱住胭脂,亲吻着她的秀发,呢喃道:“谢谢你胭脂,谢谢你为我着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你和我之间永远不要说这个谢字。”胭脂幸福的靠在纪唯安的怀里,柔声说道,“我们是爱人,是一体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心甘情愿的。反过来,我也相信,你也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是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纪唯安捧着胭脂的脸,双眸中满是深情,“其实昨天在医院中,你和云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话?”胭脂下意识的一愣。
“就是你说你宁愿放弃制香师的身份也绝不会放弃我的那些话。”纪唯安柔声道,眼中的深情就像是大海一般,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胭脂想起和凌云的谈话,脸顿时就红了——老天爷,那些话简直是花痴到不能再花痴,简直是对纪唯安的深情告白,居然被他听到了,羞死了。“你……你干吗偷听我们讲话,很没风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