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和纪唯安坐了下来，这时翁瑞午问道：“两位不是上海人？”

“我们是从北京来的。”胭脂说道。

“北京，我先生也在北京。”陆小曼惊喜的说道。

“这么巧？”胭脂当然知道徐志摩在北京了，不过还是假装很惊喜的说道。

“是啊，他在北京工作。”陆小曼的声音里有些落寞，也带了些思念的味道，看来她也是很想念徐志摩的。

“既然徐先生在北京，夫人为何不去北京陪着他。”纪唯安问道。

“我习惯了上海的生活，在北京过不惯的。”陆小曼笑着说道。

纪唯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哼了一声，还真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女人，徐志摩在北京辛苦工作挣钱养家，她倒好，不去陪在丈夫身边也就算了，还和其他男人在上海夜夜笙歌，一边花着丈夫的血汗钱一边给丈夫戴着绿帽子，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

胭脂也微不可察的皱紧了眉头，这个陆小曼还真是只顾自己，徐志摩可是为了她才跑去北京讨生活，她一句“在北京过不惯”就想轻易为自己开脱出来，有什么可过不惯的，还不是因为上海的夜生活更多姿多彩，还不是因为上海有这个翁瑞午在。

“对了，你们两个来上海做什么？工作还是探亲？”陆小曼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那番话有何不妥，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打听起了胭脂和纪唯安此行的目的。

纪唯安笑了笑，道：“我和胭脂刚结婚，带她来上海玩的。”

陆小曼眼中闪过欢喜，竟像个小女生一般的拍起手来，“原来是新婚夫妇啊，恭喜恭喜。我听志摩说过，在欧洲，刚结婚的夫妇都会出去玩一圈，他们管这个叫度蜜月。真是浪漫啊。”

“不敢当，要说浪漫，也比不过徐志摩先生吧，徐先生是风流才子，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徐先生的大名。”胭脂故意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其实她就是想多多提醒陆小曼——你是有丈夫的人，你的丈夫是徐志摩，是民国时期举世闻名的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作什么作？

陆小曼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装糊涂，听完胭脂的话她竟是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块蜜瓜，递到胭脂手中，“胭脂，你尝尝这个蜜瓜，很甜很好吃，别处都买不到的。”

胭脂简直被打败了，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接过蜜瓜，尝了一口，夸赞道：“果然很好吃呢。”她还是专心和陆小曼套近乎吧，否则会被气死。

“你喜欢吃就好。”陆小曼很开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被别人喜欢，她跟胭脂一见如故，又往胭脂身边凑了凑，这时，她嗅到了胭脂身上的香气，“哇，你好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真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