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惊喜,他有些激动的看着胭脂,说道:“那就烦请凌小姐多为小曼配制一些香水,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好小曼的病。徐某在此先谢过了。”
说完,徐志摩竟然给胭脂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胭脂傻乎乎的受了徐志摩一拜,心中既愧疚又感动,愧疚是因为她不能在这个时代多做停留,所以她留下的香水有限,陆小曼总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时他们就算想再找她配制也找不到人的,可是徐志摩却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期盼着她能医治好妻子的病;感动是为了徐志摩,他一定很爱陆小曼,所以才会在听说有办法可以缓解妻子的病痛时欣喜若狂,才会不惜重金也要购买她的香水,才会放下身段虔诚的给她鞠躬致谢。
胭脂眼神复杂的看了陆小曼一眼,似是在说:你丈夫如此的爱你疼你,你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小曼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胭脂的异样目光,她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对徐志摩说道:”志摩,你先下楼去陪我的客人们说说话吧,我和瑞午去抽几口烟。“
说完,陆小曼甚至不给徐志摩反应的时间,当着他的面丝毫不避讳的拉着翁瑞午的手,直接就走出了房间。好像她和翁瑞午才是一对夫妻,而徐志摩不过是个客人,和胭脂一样。
陆小曼放荡的行为终于让徐志摩的表情产生了变化,他的脸立刻涨红了起来,有一丝恼怒的神情在眼中闪过,面部也微微抽筋,似是在极力压抑着脾气和怒火。
胭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个陆小曼是真的太过随性还是故意的,本来在丈夫不在家的情况下日日招其他男子来家里就已是大忌,现在她丈夫回来了,她居然要丈夫先去和客人聊天,自己却和“绯闻对象”躺在房间里吞云吐雾。
此情此景,别说徐志摩了,就连胭脂都不免动怒,可她终究是外人,也不好拦下陆小曼,只得小心翼翼的去看徐志摩的脸色。
而这时,徐志摩已经恢复如常,他对着胭脂淡淡的说道:“我们下楼去吧。”
说完,徐志摩率先离开房间,胭脂咬了下嘴唇,也跟着他离开了。那一刻,她真的无比的同情这位民国才子,他对妻子爱若珍宝,为了妻子先是不惜与父母亲朋闹别扭,然后又辛苦奔波赚取足够的生活费供妻子挥霍,甚至在满上海疯传妻子的流言时,他依旧坚定的相信着妻子。
可是他又得到了什么?陆小曼只知贪图享乐、挥金如土,花着他赚来的血汗钱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这倒也没什么,丈夫赚钱养活妻子似乎也是天经地义,可陆小曼又何曾尽过做妻子的义务?她迷恋上海的夜生活,不肯陪他北上,他一个人在外为她辛苦打拼,还要忍受着孤独寂寞。而这时她在做什么呢?在戏馆听戏捧戏子,在餐厅吃昂贵的牛排鱼子酱,在舞厅尽情的喝酒跳舞,甚至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躺在塌上抽大烟。
至于最后的结局,徐志摩更是连命都搭上了。都是因为这个陆小曼,如果没有她,他或许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洒脱随性的才子,守着一份丰厚的家业,每日和朋友品茶论文,回到家中读读古诗写写文章,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他无需为了生活奔波;无需为了多赚一点钱不得不放下文人的身段和心气儿,每日为五斗米折腰,让钱的铜臭味遮盖了墨香;更无需赔上性命。
想着这些,胭脂止不住的心酸,她跟在徐志摩身后,突然低声问道:“徐先生是否很爱小曼姐姐?”
“这个自然。”徐志摩停下脚步,淡淡的看了胭脂一眼,坚定的说道。
胭脂眼神复杂的看着徐志摩,似是在问他也似是在喃喃自问,“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眼盲心也盲,什么都看不见,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吗?”
徐志摩听完胭脂的话,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