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眼角瞥到桌子上装着杏仁茶的茶杯,她顺手抄起茶杯盖,冲着徐志摩狠狠的砸了过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徐志摩。茶杯盖准确无误的砸到了徐志摩的脸上,将他的金丝眼镜砸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行凶”的陆小曼趾高气昂的掉头就往楼上走,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徐志摩恼羞成怒,捡起眼睛,也愤然的离开了家。
转眼间,家里的男女主人都走了,只留下三位客人以及翁瑞午这半个主人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纪唯安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拉着一下胭脂的手,又冲着凌卓风使了个眼色,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是非之地,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胭脂回过神来之后也是巴不得马上就走人,这个陆小曼再过分也好,徐志摩再可悲也罢,都是别人的家事,他们几个外人实在是不方便指手画脚,再呆下去恐怕就要惹人嫌了。
胭脂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翁瑞午倒是先悻悻的开口道:“对不住,让各位看笑话了,要不几位先去院子里坐坐,我去劝一劝小曼,她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一会儿就好了。”
翁瑞午的话让胭脂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也太厚颜无耻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用男主人的口吻来挽留他们,他怎么好意思?人家夫妻吵架,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按理说这里最该离开的人就是他了,可偏偏他还能赖着不走,而且在话里话外间依旧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怀着愤怒的心情,胭脂没好气的怼了回去,“人家夫妻都因为我们吵架了,我们哪里好意思留下来,留下来再添乱吗?我们要回去了。”她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而且摆明了在指桑骂槐,她就是故意说给翁瑞午听的,当然怎么不客气怎么来。
翁瑞午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胭脂在针对他,他的脸色变的通红,似是愤怒也似是羞愧,但他到底还是很有风度的一个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而是强笑道:“小曼要留你们吃饭,你们若走了,她只怕要伤心了。”
吃你奶奶个腿,都闹成这样了,谁还有胃口吃下去?胭脂在心里大骂道,并且用尽所有的道德修养来压抑住自己没有将这句话骂出声来,不过她还是打算继续讽刺他几句。
纪唯安眼看着胭脂又要出言不逊,赶忙抢在她前面,说道:“不麻烦了,今天这种情况我们也不便再多做打扰,等过几天再说吧。我们告辞了。”
说完,纪唯安拉着胭脂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翁瑞午继续挽留的机会,自然也不给胭脂继续怼人的机会。
三个人离开陆小曼家后,胭脂才挣脱出纪唯安的禁锢,不满的嘀咕道:“你干吗要拉我出来,我还有话没说呢。”
“你跟他置这个气干吗?翁瑞午和陆小曼的结局你不是不知道,徐志摩死后他们才是一对,相伴了三十余载,你现在骂他几句能改变什么呢?现在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不赶紧回家去,留下来跟他们费什么话?”纪唯安耐着性子劝道。
胭脂歪着脑袋想了想,豁然开朗,“你说得对,他们两个人爱如何玩暧昧就如何玩暧昧,不关咱们的事,最重要的是,咱们拿到香料了,可以回家了。”
“孺子可教也。”凌卓风在旁边欣慰的说道。
“咱们快回去吧,回到旅馆后验证一下香料,如果没问题,就赶紧回家去。”纪唯安说道。
三个人乘坐黄包车回了旅馆,关起房门后,他们将玉砸碎,果然里面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纯黑色晶体,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经胭脂验证,这块晶体便是十二位香料中的其中一块。三人互相对视着,然后一起露出微笑,忙活了这么多天,总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
凌卓风心情大好的吹了声口哨,兴奋的搓着手,说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次任务好顺利,兵不刃血的就拿到了香料。”